“你个登徒子下流胚,竟敢趁人之危在我吃醉酒的时候轻薄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不管是被从酥雪满地中薅起来,还是那两个耳刮子,到如今被撵下床。
赵洵安刚头脑发懵地从地上坐起,那雨点般的枕头就落了下来,还伴着贺兰妘愤怒的叫骂声。
他挨了几下才彻底反应过来,贺兰妘酒醒后翻脸不认人了。
又是一枕头落下来,赵洵安也恼了,一手扯住枕头边,火大道:“别打了!”
“这事又不单单怪我一个人,还是你主动亲上来的,刚才分明你也很快活,两条胳膊缠得我都脱不开身,凭什么只怪我一个人?”
尽管他一开始确实存着那样的心思,也试探了过去,然若是贺兰妘不接招他都不会继续下去。
但她不仅主动吻了上来,还热情成那样,这哪个男人受得了?
反正他是受不了,一息都不能忍。
贺兰妘见他这时候还敢推脱狡辩,还这么说她,一边跟他抢枕头一边骂道:“你知不知道君子两个字怎么写,我喝多了神志不清你就不能推开我,坐怀不乱不会吗?”
赵洵安觉得贺兰妘就是在难为他,犟嘴道:“我从来就不是君子,而且你什么模样什么身段你自己不知道吗?跟个妖精
似的还想让我把持住,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吗?”
这话又夸人又骂人的,听得贺兰妘差点气笑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事掰扯不明白,就算把他打骂一通也还是那样。
不如眼不见为净。
枕头也不要了,贺兰妘站起来,熟练地拔出玄霄剑,指着他叱道:“出去,不然砍死你!”
赵洵安也笑了,还想理论两句,就看贺兰妘一剑刺过来,他想也不想就躲。
理智是理智,但趋利避害是本能。
“怎么,恼羞成怒要赶人?”
“这也是我的屋子,凭什么你赶我我就得走,我不走!”
像个无赖一样,赵洵安抱着软枕坐在地上,看得人火大。
贺兰妘一时脑热,将剑一丢,往外走道:“好,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寝裙松垮,衣衫不整,长发散乱,眼看着就要开门踏出去,赵洵安才有了让步。
“好,我出去,我出去行了吧!”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王妃这个模样跑出去被外人看见,尤其府中还有那个心思不干净的凉州来的扈从。
眼下贺兰妘情绪不稳定,他也没必要去硬碰硬,还是暂且先避她锋芒吧。
也许明日便能冷静下来。
起身,赵洵安将软枕扔到床上,整理好了衣袍,潇洒走向了门口。
而听到他话的贺兰妘也停下了脚步,目光冷然地看着他,等他出去的意图不言而喻。
几乎是赵洵安刚踏出房门的一霎那,身后门啪的一声就被甩上了。
赵洵安都能感受到那一刻扑在身上的那股劲风。
他转头看着关得严丝合缝的房门,露出悻悻的神情,一扭头见闫安心疼地看着他。
赵洵安神情僵住了,不自然地走下台阶,嘴上轻飘飘道:“拌了两句嘴,不想跟她吵了,今晚去别屋睡。”
闫安也不揭穿,甚至为着殿下的体面还附和道:“没错,殿下图清净,正好偏房还算干净,今晚在那凑合一下吧。”
赵洵安嗯了一声,但离去的背影总透着些不甘心。
没了赵洵安在身边,贺兰妘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也冷静了下来,也不让人侍候,自己用凉水擦了擦身子,尤其将赵洵安着重碰过的地方擦了好几遍。
本来就被赵洵安磋磨得发红了,现在又被贺兰妘擦来擦去,颜色则更艳了。
尤其在一身雪肤得映衬下,甚至透着几分糜艳。
换上一身干净的寝衣,贺兰妘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脑中一团乱。
发生了这样尴尬的事,明日该如何面对赵洵安呢?
想了小半宿,贺兰妘才渐渐有了困意,仍旧没有想到法子的她沉沉睡了过去。
赵洵安本以为他只需出去凑合一夜便足够了,没想到一连三日贺兰妘都没让他进去睡。
也不跟他说话了,见了他也没个好脸,好像他是什么陌生人。
连着睡了三日的偏屋,赵洵安早受不了了,干脆想着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也是他一直所期待的。
所以,在第四日,贺兰妘依旧将他拒之门外后,赵洵安理也不理,直接强闯了进去,趁着贺兰妘还没反应过来,人径直带着换洗衣裳去了浴房。
“赵洵安,你少不要脸,给我出去!”
贺兰妘黑着脸追到里面,话刚骂了一句,就看见人自如地开始脱衣裳了。
愣神的功夫,赵洵安中衣褪了下来,露出一身恰到好处的肌肉,温润细腻,像是玉石雕刻出来的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