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晒,你怀里凉快。”
林烟湄反而更卖力的,跟泥鳅似的往江晚璃心口钻去,江晚璃体寒,身上冰冰凉,她可太喜欢了。
说着,她还得寸进尺地扬起热乎乎的爪子,凭记忆摸索一通,找准位置便下意识揉捏不休:
“困,再睡会。枕头硌肉,你胸软软的,枕着舒服。”
江晚璃仰头翻了个白眼。
手掌危险地举起,恰悬停于小鬼翘起的臀上。
“呼—”
倏尔,一阵清风打着旋吹入马车。
江晚璃偏头躲风口时,林烟湄脸颊染着微光的绒毛闯入她的余光,亮晶晶泛着柔粉。
瞧一眼,饶是冰铸的心也要融化。
她高高扬起的巴掌缓缓回落,情难自控地抚上软嘟嘟的脸蛋,捏了捏。
手感极好。
乌瑞猜的不错,最近伙食好,林烟湄是真胖啦。
江晚璃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成就感,眼尾弯起,荡漾半扇笑纹。
“咝!”
伴随着抽痛的闷哼,笑纹消散,江晚璃的眉心却又堆起小山,开口的语气添了三分恼:
“要枕就好好的,不许乱捏!痛。”
半梦半醒的林烟湄学小猪哼哼两声,手指依旧不安分:
“形状不好,得揉扁些埋着才舒服。”
“是么?”
一声阴恻恻的谑笑回荡在车厢。
而后——
“啪—!”
“嗷!好疼!”
某只被吵了回笼觉的睡猫捂着身后,瞬间炸毛。
得逞的挖苦紧随其后:“疼么?太翘了手感不好,拍扁才适合我抱着,有意见?”
第65章 卧房叠叠乐?
日暮,晚霞如血,映得桌上白粥都泛着红。
“坐下吃饭,不要耍脾气!”
“哐当”
一声脆响,瓷碗被小手拂落,碎作三瓣。
里头盛着的米汤洒了满地。
“我不!”
谢鹤真单手叉腰,指着谢砚青横眉冷对:“我不跟坏人同席,小姨杀了漂亮师傅,是坏人呜呜…”
“住口!我真惯坏你了,早说过湄娘子没事,小姨没害她,怎就不听?给小姨道歉!”
谢语冰望着满地狼藉,冷着脸训斥道。
“师傅一动不动,根本叫不醒,我不信不信!”
谢鹤真跺跺脚,双手不停抹眼泪,哇哇大哭着冲出了房间。
“你给我回来!”
刚捡起碎碗茬的谢语冰一愣,起身就要追:“回来把饭吃了!”
孩子是被谢砚青强行扛回来的,归家三日,一顿正经饭没吃过,当娘的哪能不心疼?
“阿姊,我走,你们吃。”
在旁默立半晌的谢砚青快步跨过门槛,将谢鹤真拎回了桌上。
小孩吃了腿短的亏,气得拿白眼瞪人,胸脯呼哧呼哧起伏不休。
谢砚青瞧着外甥女这副敌对模样,心头憋闷,忍不住发起牢骚:
“才相处几日,你就这般护她?连小姨的解释都不信了?林烟湄真是个祸水,我就不…”
“坏人!不许你说她!”
她话没说完,几通乱拳连带着扑腾乱踹的腿已招呼到身前,频繁的攻击打得谢砚青节节倒退。
“囡囡!”
女儿小小年纪竟学会动手了,谢语冰意外至极,忙冲过去挡在妹妹身前,怒视着女儿:
“你过分了,老实点。”
说着,她又转身去推谢砚青:“你回房自己吃,这几日先别见面。”
可谢砚青偏咽不下这口窝囊气,抢到前头较起劲来:“您让她打,让她打个够!”
“就打就打,娘让让,不许护着坏人!”
一时间,圆桌前身形交错,互相撕扯着,乱作一团。
“嗖—”
倏尔,一股疾风破窗而入,恰擦过谢砚青的侧脸,与殴打她起劲的谢鹤真也不过半寸之遥。
裹挟着微弱金属气息的泠然寒芒飞掠而过。
“啊…!”
谢语冰眼瞅着异物从两位至亲眼前擦过,登时吓得低呼。
而没瞧清飞来之物的谢砚青也愣了刹那,半晌没能回神。
至于那三岁娃娃,因眼力太出色,早在寒芒入侵之际就看清了箭镞的轮廓,被凶器凌厉的锋刃惊得瘫坐在地,连哭声都吓没了。
待惊魂未定的三人反应过来,那突兀的暗器已死死扎进屋内承重的廊柱之上,箭尾明显包裹着一张纸。
谢砚青猝然起身,趴去窗前四下逡巡。
院中晚风幽幽,家丁蹲在花圃里劳作如常,不见丝毫不速之客造访的痕迹。
奇怪了,这箭是何人所射?总不会是天色掉下来的吧!
她找不见线索,后怕却已席卷脑海,扶着窗棱的手颤抖不停。
无奈之下,她只得关严门窗,以防贼人还有后手。
与此同时,谢语冰已大着胆子取下箭上的纸条,读过其上内容,脸色倏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