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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未置可否,段焉轻轻地按下挂断键。
接下来,就挺公事公办的,哥哥打来电话说,要去北区找奥朗副将报道了。抿娃拿着一沓特殊教育学院的资料,以及位于东区与北区的两家五优医院的几位专家的诊席,放到了段焉面前,供她挑选。
比起哥哥的工作,抿娃给她的这些,更令她感慨。
这些东西是末等族,甚至是金瞳大族都触及不到的优质稀缺资源,现在她可以为至亲随意挑选。
还有她账上新增的钱数,虽只是她一年补偿款的十二分之一,但数目也十分可观,是她在文资院干至少十年才能挣到的,而薛天守说打过来就打过来了。
段焉对金钱一向不太关注,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她喜欢的工作以及去往外星球的展望上。
但现在,她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为了家人她也要多挣钱,不能仅指望薛天守的赔偿金。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只要有什么让她觉得是重要的,想要的,她就不敢指望别人,要靠自己拿到才踏实。
可现在,别说文资院的工资发不了财,就是行,她也干不了,薛天守坚决不许她出去工作。
段焉心上压着这件事,却暂时没有解决的办法。
还是先顾眼前吧,她想把钱以及她给小侄子选的医院与学校的资料,给哥哥嫂嫂拿过去,但她发现她出不去了。
这次拦着她的不是抿娃,甚至一时连抿娃的面都见不到了。门口守着两名士兵,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任务是看着她,不让她出去。
段焉联系薛天守,他不接,一直不接。
她只得把钱给哥哥转了过去,哥哥问她哪来的钱,她只说是她这些年存的。
那一边的段木看着聊天记录,一边想着这些钱的来路,一边疑惑地走进英山公馆。
在他执行任务期间,他的人设是在这里作为末等族给上将当低等仆役。
段木当然不会拿段焉给的钱,他把钱上交给了上层联系人,他的上层联系人就是奥朗。
奥朗一句话不说的收了,这让段木又一次对任务对象产生了好奇。
那个叫段焉的女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会让上将亲自布局,并且还在知道了她有那么多来历不明的财产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难道说,她里通外球,她的所得皆是触犯星律所得?
段木作为来自军谍处的任务执行者,他只负责他的那一部分,别的事情他不该知道,更不会打听。
他不知道他的任务只是始于上将的私欲,更不会知道段焉现在住在运福公寓,被上将养了起来。
加上段焉不可能主动跟哥哥说这个,到现在段木对她的猜测都是,她的身份涉及军情,所以才会让上将大人大费周章地布这个局。
不过,上将有些过于认真,他在上将这里当仆役,是真的把他当低等仆役在使唤。
甚至有一次他与上将碰面时,他的危机雷达都响了,他感觉到了危险。
若说这是上位者天生的威压,但他们初次见面,上将对他进行考核时,他并没有这种感觉。
段木说不清他感觉的来源,他能感受到的是,上将不喜欢他。
薛天守把假段木安排进公馆当仆役后,他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今日一见,一直忍而未发的怒火,蹭地一下就被点燃了。
他晾着段焉有些时日了,这段时间他的怒火并没有自行散去,相反还因中间接到过她的一通通话,而更气了。
他只得用不准她见“家人”来治她。那些“家人”本来就是他弄来做这个用的。方法好用就行,他不在乎重复使用。
他知道那个叫抿娃的职业人拿不住段焉,所有他派了属下过去,把着公寓的门,让她哪都去不了。
她联系他,每天都联系他,他并没有拉黑她,而是看着她的号码在通讯器的屏幕上亮起又灭掉,他觉得解气。
但现在见到段木,尤其是看着他冲他行礼而弯下的劲瘦的背部线条时,他觉得只是不让段焉见所谓的家人,只是淡着她,根本不解气。
他想现在就过去运福公寓,反正在她身上总有办法把火发出来。
不巧的是,他有要事在身,马上要去趟西军大营,最少也要七八天才能回来。
他的通讯器又一次亮起段焉的号码时,他正在去往西军大营的路上,这次他接了。
与他想的一样,她要有时限的自由,要定期见家人。他告诉她:“你想要什么都要等我回来,在我回来前,你哪都不许去,只能呆在307。”
这是薛天守留给她的最后口讯,之后再拨,甚至都打不通了,段焉想,薛天守屏蔽了她吗?
段焉虽不知她哪里得罪了薛天守,但她感受到了他的态度,她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学校与医院的资料让抿娃给她嫂子先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