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他不玩女人。
这在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匪帮眼中,堪称不可思议。
在血债累累,有今天,没明日的马帮眼里,杀孽与欢爱占据着同等的价值。
帮派前头刚杀一批人,劫一堆货,温热的血还糊在刀口上,迫不及待地掀行车女眷的衩裙。
不好女色的闲梦落,在同行的队伍里,显得格格不入,被戏称为守身如玉。
就连他绞杀的羡瑶台使者们,有的在死亡前,也会点上一两个歌女亵玩。
伪装为琴师的闲梦落,在旁弹琴助兴。
他五根手指头一拨,高雅的丝竹之音流利地窜出,被如山猪进食,不断发出哼哼怪叫的男人们,当做联欢的背景音。
女人们的音色则不同。或痛苦,或欢愉。或压抑,或高扬。与他弹奏的高山流水一同,组合成大命将泛的靡靡之音。
许是男子生来浑浊,女性尤为清澈。是以他们才千方百计玷污她们的清白,又强迫她们以贞洁为荣。
闲梦落不由得想,解裁春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她在兄长身下是什么样的表情?是像他见过的欢合之中的女子们,只是一味地承受着撞击,还是主动支起膝盖,夹住兄长的腰胯。
他很好奇。
“哐——”
流转庭对外闲杂人等封闭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刚才引起解裁春注意的女修,站在流转庭大堂,拔剑。
“放肆!白长那么大的眼睛当摆设!”跑堂的一甩白帕子,大声吆喝,“来者何人?仔细瞧清楚了,流转庭岂是你能撒泼的地!”
“问道宗副宗主,钟舒文。”金不换掌柜报出来人名讳,心知要糟。
以钟舒文副宗主和前东家辜嘉怡峰主的关系,集她心血大成的流转庭,怕是要保不住了。
她忐忑不安地捱了几百年,以为人死如灯灭,再长的情谊都不会让人甘愿冒着得罪一大批人的风险,为一个死人找回场面。
没想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黑心钱昧多了,早晚会被仇家找上门。
金不换当即立断,按下备用的逃跑机关。
钟舒文才不与他们多废话。伤害辜嘉怡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剑技——龙吟虎啸。”
第68章 挑衅受到重创的大地,向附近邻……
受到重创的大地,向附近邻人传递震感。隔了好几条巷子的街市,人山人海,穿梭着此起彼伏的舞龙灯。
解裁春和闲梦落两人同时回头,看向流转庭方位。
她不由得庆幸自己走得早,没在是非之地逗留,就是一不小心卡在另一个热腾的地点。
幸或者不幸,解裁春、闲梦落二人,撞上荣昌一年一度的庆典盛事。
表演班子天没亮就起床梳洗,预备排演。
这不,正午刚过,就吆三喝五地预热。在沉寂了半个年头的城镇里,死劲活跃气氛。
震耳欲聋的鼓乐,锣鼓齐鸣,喧喧嚷嚷,好不热闹。
这头舞完了,去那头秀,对舞龙者体力是极大的消耗。
街头到巷尾,地面铺满了一摞摞红鞭炮。预备从天明炸到夜晚,大街小巷密布着烟雾和爆竹碎片。每个人脸上喜气洋洋,都想沾一沾喜气,讨个好彩头。
用来祈雨和庆祝丰收的灯笼,经过解裁春走的街巷。她才发现原来快人踩人的地段,加把劲,还能再塞下海量的器具和看客。
果然,不只局限于时间能挤出来,人也是能挤出来的。
闲梦落靴子都快被她踩塌了,解裁春嘴上抱歉,却拿胶着的现状无可奈何。又不能抛下闲梦落一个人,自己脱身了当。
她不禁谨慎地盯着闲梦落,就怕喜事变丧事,举办庆典的父老乡亲们血溅当场。
前头的人往后逼,后面的人往前压。解裁春背上抵到闲梦落胸膛,贴到严丝合缝的地步,像两张合在一起的面皮。
闲梦落一手扣住她腹部,坚实的臂弯环紧了。是个十成十的,具有浓浓占有欲的侵占性动作。他另一只手推着前面人的肩,才给解裁春留出点呼吸的空间,而非夹在中间被压扁。
人多能立筷子的场合,滋生犯罪的温床。
轻则失踪、盗窃,有人晕厥。重则发生恶劣杀人凶案,大型踩踏事件。个头矮的人混杂在人群中,易呼吸困难,心跳加速不说,拐卖犯、扒手也会趁此机会活跃。
留有戒心的解裁春,隐隐觉得有人在揉搓她的裙裾。
把心思打到她头上来,简直向天借胆。她低头一看,顺着胳膊追根溯底,原来是闲梦落。
紧绷的心神顷刻松懈,随即一想,卸得太早了。
闲梦落趴在她的颈窝上,像一只俯首称臣的大型食肉型动物。
收起一巴掌过去就能要人穿肠烂肚的利爪,依偎在解裁春肩头,舒畅打着呼噜。他用宽大的手掌,丈量她的腰围,腹肚,摊开手掌就能轻易覆盖幽林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