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却不是为了绞杀,而是一种迎合。
她这般乖顺,甚至还有些主动,然而贺庭州并不觉得有多畅快,反而心头烦闷更重,动作也少了几分试探,多了一些直接。
“刺啦”一声,单薄的贴身衣物被撕破。
少了一层衣裳的保护,雁翎陡然一惊,悄悄攥了攥手心,但她什么都没有做。
两人很快不着寸缕,肌肤相贴。
雁翎能感觉到他的箭在弦上,到了这个时候,她虽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仍不免心生怯意,睫羽轻颤,身子也跟着微微发抖。
“泱泱?”贺庭州的声音有些怪异,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雁翎轻“啊?”了一声。
随后,便有疼痛袭来。
雁翎低呼一声,手足无意识地乱动,锁链叮叮当当直响。
贺庭州直接低下头,用唇舌堵住了她的唇,让她只能发出呜呜咽咽、不成腔调的声音。
两人此前并无这方面经验。
小册子和实际到底不太一样,但有些注意事项,贺庭州还清楚记得。
顾惜她初次不易,贺庭州咬紧牙关,明明自己也疼得厉害,却仍强忍着,直到感觉双方都已适应才继续。
烛光摇曳,锁链叮叮当当声响不绝于耳,架子床也吱呀吱呀地摇晃。
月亮躲到了云朵后面,偶尔有一两只不知名的虫子在不知疲倦地鸣叫。
可能是因为喝了合卺酒的缘故,雁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楚。虽也有些不适,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感。
她绷直了脚背,揽着他脖颈的手不自觉用力。
与之相对应的是,贺庭州的动作也骤然加重了几分。
雁翎毫无防备,脑袋差点撞上床架。她身体一紧,心中发狠,偏过头,就去咬他支在她颊畔的手。
贺庭州闷哼了一声,继而低低地轻笑,不但没有收回手,反而还往她口中送了送。
“疼就咬着。”
雁翎瞪他一眼,也不同他客气,果真狠狠咬着,直到自己腮帮发酸才停下。
……
龙凤喜烛约莫有小儿手臂粗细,灯芯也粗,照得新房内亮亮堂堂。
好在有床幔的遮挡,架子床内那方天地的场景透不出一丁半点。
只有时不时地飘出一两声呜咽,伴随着锁链晃动的声响,断断续续,响了很久。
……
“难受,别了,你停下来吧,我难受。”雁翎忍不住开口,伸手去推似乎不知疲倦的贺庭州。
雁翎感觉自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身上湿乎乎的,难受得紧。
“嗯。”贺庭州口中应着,却制住她的手,过得一会儿后才停下来。他侧躺在她身侧,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借着烛光,视线在她身上一寸一寸逡巡,“哪里难受?”
烛光下,她白皙玲珑的身体多出几处明显的痕迹。交错分布,或青或红。
贺庭州眼神微凝,知道是自己方才没能控制好力道。他抿了抿唇,细细查看每一处。
虽刚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但在他毫不掩饰的目光下,雁翎仍觉羞窘难堪。
她试图去遮他的眼睛,可身体酸软无力,胳膊动了动,却没能抬起来。
“怎么了?”贺庭州注意到她抬手,便将手伸过去,与她十指相扣。
雁翎试了一下,没能抽出,索性也不再试,任他握着。她自己则带着哭腔,小声咕哝:“全身都难受,脏死了。我要洗澡,要沐浴。”
说到这里,她抬眸看向他,眨巴着眼睛:“你把锁链打开。”
贺庭州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角:“不脏。”
雁翎不与他争辩这个问题,只继续表达自己的诉求:“我身上黏乎,想沐浴,你把锁链打开,好不好?”
她声音软软的,隐隐带着几分沙哑,秋水样的眸子湿漉漉的,眼尾微微泛红,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我帮你擦洗。”贺庭州毫不迟疑地说。
但对于打开锁链一事,他却只字不应。
雁翎闻言,不免失望又恼怒,明明已经力竭,却仍抬手在他胸前重重抓了一下。
她手上戴着锁链,行动远不如平时便捷。贺庭州本可以轻松避开,但一动不动,任她在身上抓出几道血痕。
“你若是不累……”贺庭州语速极缓,“我们可以再继续。”
说话之际,他的另一只手已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轻轻摩挲。
雁翎这会儿身心俱疲,身下更是不适,哪还有心思和精力?
可她到底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主动迎合。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她不能半途而废。
雁翎略微调整了一下心情:“不要,我不要再继续了,也不要擦洗。我要沐浴,现在我难受。”
虽还是方才的话语,但语气略微有些不同,像是个撒娇置气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