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聿像隐藏什么,难耐地调整了自己的跪姿。
他微微蹙着眉心,绷紧脊背,收敛住癫狂的渴切,忍受着烈火的炙烤。
宛如高空走钢索。
他淡淡威胁道:“不解开,你知道后果。”
他用情药,来激发她身体里的瘾。
她当然可以用止咬器,来压制他的失控的欲。
姜嘉茉用脚掌蹬在他的肩膀上,软绵绵地踏着他。
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仰头喝着他兑好的青柠薄荷水。
柠檬的香气从她的唇角流下来,恣意跌落在姜嘉茉身上。
把她的衣料和皮肤,都浸润了。
她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勾勒着止咬器的边缘,天真地柔柔问他:“想喝水吗。”
裴京聿哼了一声,撩得她心尖酥痒。
他喉结滚了下,说:“想喝你。”
如果他没有戴止咬器,可能电光火石之间。
他就会被她咬坏、吮烂。
他几乎癫狂地触碰她。
用手。
每一次和她皮肤接触的瞬间。
他就像被电打,爽到额角一激。
姜嘉茉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竟然会疯成这样。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止咬器外面浸出了一点血沫。
她捧起他的脑袋,担忧地解开密码,忧心忡忡地说:“怎么了,是不是不适应这个?”
“流血了,疼吗。”
然后她惊讶的发现——
这个危险的疯男人。
在没吃到她的时候,竟然狠心咬破自己的唇,渗出细微的血,也要勾惹她解掉束缚。
止咬器跌落在地。
裴京聿在这一瞬间,把她摁到在地毯上,带着甜腥味的吻遮天蔽日地覆盖下来。
宛如饿极出笼的野兽,来回辗转地玩弄虎视眈眈的猎物。
他几乎要吻到她喉管里去,宛如吞噬。
她绵软的挣扎根本无用。
裴京聿比平时更狠,更烈。
只有他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疼痛,才彻底地占有眼前这个人。
他湿漉地黑发垂坠,被禁食了太久。
独占癖在血脉里叫嚣,翻涌。
令他抛下了所有的教养,撕开绅士的伪装。
一定要把她彻底拆吞入腹才肯罢休。
姜嘉茉任他嗜瘾地独占。
在他不知晓的时候。
她吻了吻他的头发,无声息地对他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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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嘉茉在张掖拍摄的《金风未凛》要接近杀青了。
周日下午。
裴京聿从机场回来,下G30连霍高速,在漠漠黄沙中绵延着,开回市区。
夕阳的光影中。
他注意到有一架莲雾色的直升机,一直盘桓在他的头顶。
他瞬间认出来了,驾驶座上坐着姜嘉茉。
裴京聿危险性质地眯起了眼睛。
姜嘉茉打开了飞机的雾灯,希望他能认出自己。
她要走了,往南方,去帮助更多的人。
她眼睛潮湿,水渍划过脸颊,就像一条静谧的溪流。
只要她拉高总距杆调节高度。
像他教授自己一样,升到高空,就能彻底见不到那个人了。
但她舍不得,所以她握稳周期杆,根据风来的方向,保持柔和的操纵。
黄栗也在飞机上。
听到姜嘉茉哽咽着说:“我好傻,明明做出这种逃离他的事情。”
“……真想救下所有人,让他以我为傲。”
她很轻很浅地问身边的朋友:“你说,他会吗。”
黄栗回望她,安抚性地笑了笑:“嘉嘉,他既然教会你开飞机,就料到了这一刻。”
“那你呢,你心底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你的人吗。”
姜嘉茉突然泣不成声。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像他一样无微不至地陪着我了。”
“好遗憾,如果在燕京台的山上,五年前等我过生日的人,是他就好了。”
——生日。
今年的生日,她也离开了他,不和他一起过了。
“等等。”
姜嘉茉恍惚地回忆起来。
那日许怡微和她聊起被尘封的旧事。
许姨说:“我也是五年前,大概就是四五月吧,清明后,我实在很想逢舟。”
——“那两个月,裴先生一直孤身住在这里。”
——“他像是等着什么人。”
直到离开前的这一刻。
姜嘉茉才模模糊糊地想。
五年前等她回去过生日的人,一定是他对不对。
她如果还能回去。
一定要找到他,当面质问清楚当时的真相。
车内电台随机到了《痴情司》
“梦还没有完,恨还没有填,牵挂像笔债,再聚又再添。”
“……情愿百世都赞颂,最爱的面容,因爱而目送。”
裴京聿神色一凛,生出了与天斗的偏执。
他彻底地陷入癫狂,狠狠轰足了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