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玩!”少年抗拒地挣扎着,一双金色的漂亮眼睛都染上了水色。
“哥哥陪你玩,好不好。”楚然声音温柔地哄着,动作却极为强势地贴住了猫咪的尾巴根。
他如同在弹奏最名贵的琴弦一般,手指点触着湿润的丝绸上。
楚然的脸埋入少年的颈窝,阴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沙哑,“乖,别动。”
角虫手突然发力,将脚踝用力固定在台面上。
冰棒轻轻的敲着门,然后破门而入。
“啊!”时觅的声音已经染上哭腔。
他被剧痛搞得清醒了起来,双手用力捶打着眼前的人,“你滚!!”
时觅的叫声几乎嘶哑。
但楚然像是将空间隔绝开了一般,无论是地上的易星,还是屋外,都没有任何人来救他。
时觅不断地咒骂,尖叫,求救,到最后声嘶力竭。
他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眼神没有丝毫光彩,软若无骨地倒在台上。
像是一只丢失了船桨的小船一般在海浪上随波逐流。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几个小时,还是一下午,鬼不像人类,有体力上限。
时觅昏迷了不知道多少次,又被痛醒后,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楚然青白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活人的气息。
他用鬼气就可以简单地为时觅治愈。
但出来这么久,他已经消耗殆尽。
还没来得及把人抱回床上,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时觅目光呆滞地从台面上甩了下来,还砸醒了易星。
易星浑身都传来一阵剧痛,他有些发懵的脑子在看见时觅后瞬间清醒了起来。
少年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往日张扬漂亮的脸蛋上只剩下死气和绝望。
易星脑海里浮现出自己昏迷前的场景。
他突然知道了些什么,扑上去将人抱入怀里,几乎是崩溃的痛哭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时觅一声不吭,只是任他抱着。
【有点心疼咪咪了……虽然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能猜到。】
【我也是,我还是第一次看全屏马赛克,到底是有多恐怖。】
【那可是鬼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我要杀了他。”
易星的身体一顿,他沉默着将人抱到了柔软的床铺上,然后将印玄的计划全盘托出。
时觅微微偏过头,“我会配合的。”
接下来的几天,楚然都没有再出现过。
时觅询问了系统,得知楚然也是元气大伤。
那天的事情,确实可以让印玄的计划更顺利的进行。
易星因为愧疚,几乎是无微不至的在照顾时觅。
时觅恢复的很快,楚然走之前为他疗伤了,但是心里的阴影却完全无法消散。
他的任务变得简单了许多,在头七那天被楚然杀掉。
然后再让印玄他们完全解决楚然。
虽然系统说了好几次,这样可能会导小世界崩坏。
但是时觅在询问后确定自己有概率不被发现后就并不在乎了。
人类就很坏,时觅愈发坚定。
他的过敏症状似乎也更严重了。
连易星的触碰都会让他难受。
易星以为是留下了心理阴影,只是对他更为细致小心的伺候。
时父下葬的那天,时觅去看了一眼,便和易星回了自己的家。
没有人怪他,毕竟大家都知道时父的为人。
是连自己孩子都会嫉恨的人。
时间很快就到了楚然的头七。
全班的学生都收到了楚然爸爸的邀请。
大概是因为楚然的同学都十分富有,他们能拿到许多许多的钱。
时觅跟随易星来到了楚然的葬礼上。
所有人都穿着黑白两色。
唯独时觅穿着酒红色的丝绸衬衫。
这样难以驾驭的颜色,却将他的脸衬托得如同红酒一般香甜醇香。
众人都忍不住看向他,虽然时觅在楚然活着的时候就经常欺负对方,但人都死了,还特意穿红色,未免太嚣张。
不过没人敢说这件事。
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葬礼,甚至连灵堂都没有。
只是一口棺材,面前放着楚然的照片。
楚然的脸很好看,他目光有些漠然的看着前方。
就像是漠然的看着这个世界。
只有时觅知道,他顶着这张孤高清冷的脸,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仪式开始了。
楚然的父母都虚伪的抹着眼泪。
请来的道士也是印玄 ,因为他的收费极其廉价。
葬礼上,时觅隔着人群与印玄对视了一瞬。
然后默契地移开了目光。
终于开始了。
只要结束这个世界,系统答应了他清楚关于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