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青长舒一口气,“呼……吓得我,我还以为是我把老太太给气病了,那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晋扬感到意外地说:“你不反感我家里人这么心急要见你吗?你不觉得压力大?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见他们,他们不是不好相处的人,至于你说的当年我小叔的事,除了我爷爷,其实当年也没有什么人激烈反对。我奶奶比什么都看得开,她只要我这辈子找个真心喜欢的人过一生,她就比什么都满意,才不在乎那些世俗的门第偏见。”
林夏青的脸颊微酡,瞬间觉得自己这一出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她才不想这么快就见家长,以后再说吧,就连晋扬的小窝都是第一次来,等他们再熟悉一点,那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林夏青搪塞道:“你说的啊,怕吓到我,我胆子小,见你家人的事还是以后再说。”
晋扬哼了一声,薄唇在她的颊边轻啄,讨债道:“既然你找我算了一笔埋在心底的旧账,那我这也有一笔现成的账要算算。”
林夏青:“?”
晋扬勾起唇角:“刚刚我为你谈了一首曲子,要有报酬的,我亲你一下怎么样?”
林夏青双手环上他的脖颈,难得主动地送上两片温唇。
两人的鼻息互相交缠,情难自己的时候,林夏青放松警惕轻启贝齿,晋扬便乘胜追击攻略城池。
他抬着她坐在钢琴上,琴键嗡鸣出一声巨大的乱音,林夏青觉得自己的心跳比这声震颤灵魂的乱音还要混乱。
“林夏青,什么时候能要你?”
“等你为我弹满一千首曲子的时候,一天一首,不准耍赖。”
“一千天?”
“嗯。”随便说的。
“我觉得你最好改一下。”
“为什么?”
晋扬舔了舔她涂了蜜一般的饱满樱唇,闷哼道:“我怕你先忍不住。”
林夏青:“!!!”
这人就这样被自己带坏了??
****
妈妈和周叔叔的婚礼定在年底之前,林夏青算了一算,考完期末考,她就得马不停蹄赶回青市给妈妈当伴娘了。
十一月初,姥姥带着妈妈入京置办嫁妆,顺便来京大看望外孙女。
姥姥对待妈妈的婚礼可认真了,满青市找不到她喜欢的电视机型号,她就揣着全国电视机票上北京的大商店来转悠,势必要给女儿挑一台气派的大彩电当嫁妆。
姥姥终于挑到满意的电视机,又马不停蹄买了南下沪市的车票,打算带妈妈上那儿挑缝纫机和其他时髦的家电家具。这些家电家具,到时候又得大费周章地找人给运回青市去。
妈妈有点反对姥姥这么铺张浪费,打算在青市置办这些就好,可姥姥说什么都不将就。她就是因为当年逼不得已的妥协才把女儿亲手送出去的,女儿是失而复得宝贝,女儿当年的婚礼她没能亲手操办,这回女儿再婚,说什么都得豁出老命操办的风风光光。
老太太心意已决,乔春锦就只能陪着老妈任性,这场名为全国到处转悠的置办嫁妆之旅,实则是母女二人的单独全国旅行,这么全国到处跑地转悠一圈,母女二人之间的冰川几乎融化殆尽,乔春锦人前人后已经很自如地挽上母亲的手臂逛街。
这日老太太在京市商店买完电视机,又在商场里给外孙女买了几身入冬的衣裳拎去京大,两个月没见外孙女,看见她比之前圆润了一点,满意地点点头说:“小晋这小子还挺能养人,比你周叔叔可强多了。”
这话在林夏青的耳朵里自动翻译成:晋扬是个养猪的好手。呵呵,怎么听着那么侮辱她自己呢?她真被晋扬喂胖了那么多吗?
老太太转头又朝闺女骂起前女婿,“也不愿霁光养不胖你,实在是前头那个太亏良心,娶了你却没让你过过一天好日子,杀千刀的,他算个什么男人?我闺女嫁她真是遭大罪了,一家子吸血鬼扒着我闺女吸血,瞧我闺女这些底子亏的,多少补品吃进去都补不起来,人瘦得比黄豆芽还单薄。”
林夏青正在食堂领着姥姥和妈妈吃饭呢,姥姥在那一个劲骂她爹,林夏青眼睁睁看见谭锋下了课走进学校食堂。
不仅她看见谭锋走进来,妈妈也看见了。
妈妈目不转睛地盯着食堂门口徐步而来的谭锋,表情很紧张很僵硬,看见妈妈脸上这种唾手可得幸福即将化为泡影的心悸反应,林夏青觉得自己要疯了。
谭锋那里铁桶一块,什么都查不出来,可白宁自露马脚,最近频频找关系打听林夏青的身份,甚至去学生处调动查阅了她的档案。这些都是晋扬前两天告诉她的,晋扬确定,白宁一定有问题,他已经请家里人在新疆搭线,追查白宁的身份和档案,只要再等待一段时日,关于谭锋身份的谜团,应该就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