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竭力压下紧张:“那先谢谢郎君,家主公务繁忙,我也不好去劳烦家主。”
公孙止被她的笑意晃花了眼,耳根顿时浮上淡淡的薄红
……
谢崇青回府后,询问了青桃今日公主的行迹,青桃一一作答。
“娘子用了午膳后就在芙蕖苑那边散步,听水榭里门客们辩述,与公孙先生说了几句话,又与范先生说了几句话,随后与张先生赵先生说了几句话。”
燕翎不让青桃近身,青桃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不过瞧着娘子倒是挺开心的。
谢崇青嗯了一声,头也不抬。
“谢大人。”燕翎的坐着轮椅在门外唤道,瞥了眼青桃,没说什么。
谢崇青这才抬眼瞧她:“何事?”
燕翎推着轮椅进了屋,青桃自觉退了出去。
“我父皇如何了?”她绕至他身侧,缓声询问。
“陛下尚可,已经好多了。”他虽神色冷淡,倒也没瞒着她。
“仪仗过几日会入京回宫,届时城防较松,我送你入宫。”
燕翎稍稍松了心:“还有几日?”
“五日。”
不算长,她还是能呆的住的。
“你……会不会帮我保密。”她纠结了半响,还是问了出口。
“惠王不知殿下在谢宅待过,陛下便不知殿下的身份。”他眼睫轻垂,指节轻敲桌案,以此事作威胁。
燕翎倒是预料到了,他留自己一命,兴许是觉得她对燕翙没什么威胁,愿意把自己送回去,也是以为自己有“把柄”在手。
“燕翎自然守口如瓶。”她扯了扯嘴角,四平八稳道。
“你今日同那些门客说什么了?”他漫不经心询问,却叫燕翎的心不自觉高悬。
她为了掩人耳目捏着鼻子被迫与那些老头儿周旋了许久,就是为了在他监视自己时混淆视线。
燕翎对他这种高高在上,他说什么自己就得乖乖做什么的模样很是不快。
“你不都知道,还问我。”她冷冷淡淡,语气尖锐,好似激怒他已经成了本能。
谢崇青斜眼睨她,眉眼皆是阴冷色,审视而不满的目光直直刺向了她:“我在与你好好说话。”
“所以呢?”燕翎喉头轻轻滚动,像一朵带刺的花,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失心疯了,心跳快的身躯险些承受不住。
“你又想杀了我?”无意识间,燕翎的手脚冰凉,气息都喘的不太匀。
谢崇青拿起桌上的镇纸,轻轻拍在了她的右脸颊处,一下一下,带起了阵阵的麻意。
他力道不重,燕翎却后背忍不住发麻,但是她完全是凭借本能在说话,所以谈不上后悔。
“十二殿下,你似乎没有一个人质该有的自知之明。”
第5章 传信(修)对,我就是这般心机深沉之……
脸上的麻意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再次死里逃生叫她浑
身都瘫软了下去,可后怕之余竟有些兴奋的战栗。
燕翎怀疑自己有毛病。
一遇到谢崇青好像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谢崇青气漫不经心道:“臣忽然觉得殿下每日出来溜达不太好,竹清院安逸僻静,殿下日日待在也不错。”
这是要禁她的足了。
“少师说笑。”她咬牙道。
燕翎被迫禁了半日的足,燕翎索性也减少外出了次数,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娘子,范娘子与范夫人想要见您。”青桃附在她耳边说话。
“就说我身子不适,见不了客。”
青桃依言去回拒范夫人,范夫人闻言也没生气,作了一揖:“既如此,那我们改日再来拜见。”
青桃走后,范夫人旁边的女郎劝:“阿母何必非要来见她,不过是一个妾室。”
女郎以青玉簪挽灵蛇髻,青色发带垂坠脑后,身上着豆青色半袖齐腰襦裙,眉眼清丽大气。
“这么多年,家主可有亲自带回人来?,玉凝,你若是以后想做家主夫人,那这女子便是绕不开的,打听得底细非常重要。”
被唤作玉凝的女郎点了点头,乖巧答应。
不过瞧着这院子的位置,心里掀起了异样,她出身南方大族,近年来因朝中无人,北方大族又互为表里。
为着家族前程,阿父主动成为家主幕僚,这么多年,与谢氏的情谊旁人不可比拟。
她又与谢氏姊妹交好,无论吃穿用度都是依着谢氏女郎的用度来的,还在谢氏私塾进学。
谢宅的下人也都尊称她一声女公子,几乎人人都瞧得出她对家主的意思,默认她为未来的家主夫人。
世族的强强联合也是目光之所向。
“若是这妾室承宠太过,必要时也要下手干脆,万不可留着生事端。”
范玉凝面上应是,压下了心里异样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