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不会受一丝风,但也确实热乎,宝珍很喜欢,就是有一点不好,太严实了,甚至跑起来行动不便,而且在积雪三四十厘米厚的地方,稍不留神就会绊倒。
宝珍在跑向小木屋的时候栽到雪地里,跟在后面的沈肄南眼皮一跳,把小姑娘从里面提出来。
“慢点,急什么,时间多得是。”
男人拍拍她身上的雪。
小姑娘露出藏在帽子和围巾底下的半张脸和圆溜溜的眼睛,“但是要排队呀,多浪费时间,沈生,你快点跟过来,我先去买票啦!”
宝珍就是欢脱的性子,一溜烟就跑了,沈肄南逮都逮不住,他看到一脚陷一个的小姑娘笨拙地奔向木屋,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绊了下,直接扑通跪到地上,她双手撑着爬起来,弯腰自己拍拍膝盖,又蹦蹦跳跳过去了,跟其他小孩混在一起。
小木屋是专门售卖坐雪橇车滑雪的地方。
宝珍排队的时候看了旁边的公示栏,上面写着密密匝匝的法语,有购票须知,有注意事项,她学了挺久的外语,翻译这块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中等吧,大致浏览完,她把钱递过去,要了一张来回双程的双人票。
这时,腿边冒出一个小萝卜丁,脑袋刚刚到售票台,他费劲地踮起脚,手肘撑趴着,奶声奶气说了句法语,吐词很慢,但很清晰。
他也是要的一张来回双程的双人票。
售票员弄定制票的时候,小萝卜丁扭头望着她,友善又可爱地用法语问:“姐姐你也是跟你的daddy一起坐车车滑雪吗?好巧哦,我也是欸。”
“啊?”宝珍懵了。
什么daddy?
小萝卜丁说:“daddy呀,我们都是跟daddy一起来的。”
在欧洲,不管是节假日还是工作日,多的是父亲带家里的孩子出门玩。
“那不是姐姐的daddy吗?”小萝卜丁指着不远处快站在父亲堆里的沈肄南。
男人一身黑色高领毛衣,外搭一件顺拓的纯黑大衣,戴着副墨镜杵在那,挺拔高大又英俊帅气,气质格外沉稳,稳到跟其他同龄的男人不是一个层次。
这么一对比,钟娅歆的穿搭确实很容易引起误会。
沈肄南见小姑娘和一个小萝卜头望着自己,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他走过来,正要开口问,就听到那个小小的男孩奶声奶气地说。
“叔叔,你好酷啊!”他竖起拇指上下晃了晃。
沈肄南看向宝珍,“怎么回事?”
小姑娘说:“他说你是我的daddy。”
男人微微挑眉,突然觉得这个称呼也挺有意思。
他蹲下,揉了把小男孩的脑袋,不算温柔,也远没有对宝珍那样耐性。
“还挺会说话。”
宝珍:“……”
“我就说嘛,你肯定是姐姐的daddy。”他从售票员那取了票,挥手,“叔叔姐姐再见!”
说完,揣着票屁颠屁颠跑了。
小姑娘拿着票,帽子围巾下的脸都红了,“沈生,你干嘛对小孩子乱说呀?”
什么daddy呀,她又不是他的女儿。
沈肄南拉着宝珍的手往雪橇车那边走,“有乱说吗?”
“怎么没有,我们明明就不是!”
“我们也可以是。”男人把人搂过来,低头,掀起女孩帽子的一角,露出一只红粉的耳朵,继续道:“当然,我更想你在床上叫我daddy。”
宝珍:“……”
第37章 孩子
钟娅歆小脸通红, 耳朵酥痒,别扭地推开男人,留下一句羞恼的话:“你真烦人。”
知道他在床上和床下两个样子, 没想到还能更过分。
她才不叫呢。
必须抵制歪风邪气!
宝珍闷头往前走,没几步就被沈肄南捉回去,戴着墨镜的男人笑得俊朗帅气,薄唇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他按住小姑娘,替她把帽子拉下去, 挡住露出的粉红耳朵。
“乖,捂严实点,别冻感冒了。”
他还给她检查帽子、围巾、羽绒服的拉链和手套。
小姑娘杵在跟前,乖乖的,也不闹。
沈肄南揉了揉她的脸,牵着人过去。
小木屋的左右, 约莫十几二十米的地方都是检票点,两排盖好的蓝色铁皮房, 屋顶是皑皑白雪, 里面关着油光水滑、体型健硕的雪橇犬,单人雪橇车以五只狗拉,双人则翻倍, 亲子则八只,是当地的一大特色。
很快排到宝珍他们,大胡子叔叔也把这个过于青涩稚嫩的女孩当作未成年的孩子, 用法语乐呵呵说:“小丫头, 和你的daddy挑一挑喜欢的雪橇犬吧,它们会带着你们畅滑整个拉斯韦拉斯山头。”
宝珍:“……”
沈肄南笑出声。
小姑娘回头看看身边的男人, 又低头瞄瞄自己的穿着,闷着头不做声去挑雪橇犬,第八只选完,准备挑第九只的时候,跟在一边的大胡子叔叔说:“小丫头,可以了,这八只足够拉你和你的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