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夫君,我应当无法接受那样的情况。”
话音落下,萧嵘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稍有力道,便迫使她转过头来,再次对上他的眼眸。
“不是如果。”萧嵘正色告诉她,“我就是你的夫君。”
“也不会有那样的情况。”
司锦眨了眨眼,这回稍微镇定了些,动唇应他:“……哦。”
萧嵘唇边泄出一声轻笑,转而松了手,起身要走。
司锦脸色微变,下意识伸手只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去哪?”
萧嵘回头,那一瞬看来的目光让司锦霎时觉得自己像被什么掐住了一般,紧致又密闭。
不过短短两日,她已是几次触及萧嵘这样的目光。
阴沉却又汹涌,一眼看来便是铺天盖地的感觉,和他表露在自己面前的其余感觉全然不同。
她想,自己以往或许更常触及他这样的目光,如今若是多看一些,是否能够想起些什么。
司锦没松手,也没移开眼,微扬着头,就这么把萧嵘此时的面目清晰映在眼中,又问了一遍:“你要去哪?”
萧嵘呼吸一沉,袖口下的手指蜷紧又松开,反复数次,盯着她看了半晌,唇边才似是寻常地回答她:“去给你准备合你尺寸的衣物。”
*
司锦没想到,萧嵘不仅是去给她准备新的衣物,还亲手将她此前穿着的小衣和亵裤都给洗了。
他他他,这回不仅是摸了,还那样搓揉了,叫她之后要怎么穿啊。
昏黄的烛灯打在萧嵘一面侧颜上,当他完全转过头来时,整张脸便映入了光亮中,令人看得无比清晰。
萧嵘淡声道:“就算你今夜一直这样红着脸,之后我也还是会替你洗,以往都是我替你洗的。”
司锦一怔:“一直都是吗?”
“嗯,小衣,亵裤,丝帕,还有别的很多。”
萧嵘一边理所当然地说着,一边提着药箱向她走来。
他眸光蕴着些许思绪,像是也回想起了过往的事。
若是可以独占,他或许不会洗。
但有时候不归还了去,或有被发现的可能。
弄脏了总归要洗净才能还给她。
算起来的确是洗了很多次。
司锦:“……”
他们家难道没有下人吗,这也太羞人了。
因着此时散不去的羞赧,今夜连撩起裤腿上药一事都让她没那么在意了。
入睡前,萧嵘告诉她:“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家,若是路上有何不适定要告诉我,别自己忍着。”
他还是如昨日那般紧密地抱着她。
他的呼吸随着开口说话,不断铺洒在近处。
司锦心不在焉地听着,脑海里却是在想难怪她刚醒过来时,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会有一瞬熟悉的感觉。
他们以往或许每夜每晚都是这样贴近而眠的吧。
即使什么也不记得了,本能的还是知晓总萦绕近处的熟悉气味。
她想找寻更多能唤起她记忆的东西。
就像萧嵘的气味,萧嵘的眼神。
但司锦不知要从何寻起,除此之外的事情于她而言都甚是陌生。
她心下胡思乱想着,思绪定在一处时,不由开口问:“我们之前究竟是为何争吵啊?”
萧嵘默了默,手臂紧缠着
她的腰,缓声道:“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有矛盾,情绪上涌时便就这么争吵了。”
“那总得有个起因吧?”
“怎么一直问这个?”
萧嵘的嗓音很沉,漫不经心的,像是在随意搭话。
司锦却是认真道:“我是觉得,你对我很好,无微不至,温柔体贴,我怎么想都想象不出自己会和你因为什么而争吵到要离家出走的地步,而且我……”
司锦话音一顿,蓦地瞪大眼。
后颈散开阵阵令人颤栗的湿濡,是萧嵘吻在那处的触感。
说是吻,更应当说是舔。
“你别……”
萧嵘又不轻不重地吮吸了一下,令司锦的话音陡然变调,再一次止住。
她刚缓过一瞬呼吸,正要再开口。
尾椎忽的一热,令她呼吸都颤了颤。
那是什么?
萧嵘哑声道:“你一同我说话,我就很兴奋,睡吧,再说下去我就很难忍住了。”
这话说得像是威胁恐吓似的。
不知是真是此缘由,还是为了打住她的追问。
司锦明白过来什么,身体本能地想要挪动,却是顶着热意蹭动了一下。
腰上忽的一紧,被萧嵘重重掐住,力道有些失控。
他声色更沉:“我们一月未见了,这一个月我一直奔波在寻找你的路上。”
司锦脑子里嗡的一声,竟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他们成婚已有一年,应当早就有了夫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