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阿冬和黎沉南的消息,他丢开手机,静静享受了会儿她的服务,差不多三四分钟便抬手攥住她手腕。
“好了,别累了,等会儿别叫手腕酸。”
被制止了,祝时好想继续,手腕动了下硬是没动了,不由垂眼看了眼他胳膊上的随着动作鼓起的肌肉,心里暗暗嘀咕,倒是没白锻炼,嘴里却是对这莫须有的罪名提出抗议。
“哪儿有,你别污蔑我,我可没有这么娇气。”
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一声短促的轻笑清晰地传进耳朵里。
祝时好本能地循声低头,下一秒被握着的手腕却毫无防备地一扯,她唇里溢出小小的惊呼,随着力道倾身下去。
一只大手扶住她的腰,谈知许半转过身抬头精准亲上她的唇,并不算多缠绵的吻,基本上仅是覆上轻吮便撤离。
“是,你不娇气,是我舍不得。”
祝时好指尖落在他嘴唇上,翘着嘴角,眉眼弯弯:“你现在好会哄人啊,知许。”
谈知许挑眉,同样嘴角提起,神色散漫,语调也是疏懒的,偏偏目光足够将她溺于其中。
“并不是,我一直都是这样,不会哄人,但唯独会哄你。”
祝时好揪揪他的脸,笑容更甚。
谈知许这个人从小就一副淡淡的、不好惹的样子,他从来不需要会哄人这项能力,因为他根本不会去哄人,只有一个人例外。
他又啄啄她的唇,每一下都是一触即离。
“也不对,时好,我从来不是在哄你。”
只是说着他心里最最真切的想法,无论是什么时候,他都只是希望她开开心心笑得好看。
“嗯,我知道呀。”祝时好趴在他背上,从背后拥着他,脸颊蹭着他的脸,“其实我不好哄,但是我最听你的了。”
不看他扬起的嘴角的话,他回应的真的很冷淡。
好在他们两人对彼此足够了解,这些藏在隐晦之中曲折的深意和真意都能被对方牢牢捕捉到。
所有人都说谈知许对祝时好太好,好得过分。
这件事她向来只是笑笑,从不否认的背后是她清楚地知晓自己是谈知许的那个例外。
……最多,只是从前不确定是哪种例外而已。
可谈知许对她的好,她从来都深信不疑。
而谈知许也清楚,在祝时好温婉知性好说话的背后,她其实倔过百分之九十的人,她果决到一旦做出决定便不会回头。
这种时候,一言不发死倔的祝时好只有谈知许能说动。
他吹着头发,没用祝时好上手,不过点明要她作陪。
祝时好坐在大理石的台面上,臀下是他垫上的毛巾,双手撑着台面,纤细却圆润的两条腿晃悠的很惬意。
“哎呀,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吹风的白噪音不大不小,可她的声音时时刻刻都被他警觉着,清脆悦耳,径直穿越风声钻进耳朵里。
谈知许斜眼瞟了她一眼,视线在她的笑颜上停顿。
“因为你像枝花,我想要你开的更娇艳更漂亮些,生机勃勃的那样。”
说着话时,他晃动的手一顿,摸着已经干了八九分的头发,干脆关了吹风。
大掌落在她脸边轻而易举捧住她整个侧脸,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
“从前我并没有摘下这朵花的目的,只是想要呵护她,可是最后,我发现只能由我摘下这朵花。”
祝时好歪头问他:“摘下来啊?会疼吧。”
他神色淡淡,眉宇间却浮现出温柔:“嗯,表达有误,不是摘下来,是浇浇水施施肥。”
大手在她脸上缓缓上移,拇指按在她的眼角。
“时好,我还是只想呵护你。”
看你盛开,看你美丽,看你在清风中春雨中阳光中快乐地摇曳。
祝时好抬手摸了把他的头发,发型被吹得很是随意,配上他这张绝佳的俊脸增添了些许少年气,清隽疏朗,又带着他自年少时便有的漠然散漫。
她笑意盈盈望着他,一双莹莹的眸子满是他、也只是他,红唇轻启,吐出的字词别有深意。
“你要怎么呵护我呀?”
手指轻触他敞开的浴袍领子,微微一晃,指腹就传来温热又紧实的触感,祝时好笑得妩媚,动了他的心魄。
“知许,你要怎么给我浇水施肥呀?”
垂眸看了眼她并不安分的脚,圆润饱满的脚趾头比白玉还要无瑕。
欣赏了会儿,谈知许同她对视,眼中的情和欲渐渐翻涌,浓的欲滴,嘴边的弧度拉起。
将吹风往边上一放,他打开水龙头,按了洗头液,搓出洁白的泡泡。
低沉磁性的声音伴着水声。
“我得先看看小花朵儿有多少水了。”
水珠滑过骨节分明的手指聚于指尖,然后滴落下去,冷与热界限清晰,却又似乎不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