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她觉得公租房这么便宜,应该能好卖,在江北宣传半个月,好不容易吸引来的客户,在实际看房后,不是嫌太远,就是老人大坡爬不动。
销售迟迟没有进展,各方面考量,她第一次认为没有突破点,选择放弃。
事实证明,早些放弃是对的,即使东家把销售权分出去,全城卖房,也仅卖了一套。
没有办法,东家又开始装样板间,在样板间出来之前,济明坊暂时便不去了。
吃完早饭,沈意就去牙行了,今日天气不好,她是不想去的,但是家园居内部定了今日商量,在没有新项目的情况下,如何自救。
陆陆续续,大家都到了。
卢全道:“今日是咱们内部研究,我就组织一下开会,现在这个情况,济民坊指望不上,新项目又没有,咱们也不能喝西北风,都发一下言,看看怎么办,就按座位依次发言,沈意你先说。”
其实她也有想过,房牙最重要的是房源,但是房源要不断扫盘,经常跟进房主,不是她和汪蓉蓉两人能做到的,所以即使家园居内部再不和,再有自己的小算盘,如果想要赚钱,就得合作共赢。
“我认为,当前的情况我们应该把二手房捡起来,有房自然就有客户了,所以我提议守盘,咱们人手有限,就把周边里坊守住了,每个月怎么也能有成交,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新项目受挫,就没有了业绩,两条路总比一条路好走,肯定是辛苦。”
“傅薄你有什么建议?”
“我也是这个意见。”
“邵志呢?”
“守盘。”
卢全连问了两人都是这个意见,“那我不一一问了,同意守盘的举手。”
他数了一遍,“都同意,那就守盘,怎么守,谁来说说。”
常虎在后面道:“要守盘就得守住,一个人守一个里坊,每天自己里坊的优质房源分享一下,谁卖了你这个里坊你分享的房源,业绩一家一半。”
“都同意这个分配吗?举手表决。”卢全再次查看,“都同意,就这么定了。”
汪蓉蓉提议:“二手房咱们扔了太久,前期守盘,先把房源整理出来,后期工作就能简单,时刻跟进房主,降价了马上和大家说,我觉得咱们应该天天开一个早会,交流房源。”
对于汪蓉蓉的建议,大家都认可。
接下来就是分里坊,每个人分了一个里坊,散会后各自跑盘。
“蓉蓉姐,一起还是分开?”
汪蓉蓉道,“一起吧,咱俩还有个照应,就是时间上要比别人慢了。”
“那倒是没大问题,咱俩得带纸笔,走得户数多,全靠脑子记不住。”
这个时代只有毛笔,出门真是太不便利了,沈意找了一块薄木板当做垫板,在牙行的灶房翻出一个拎着的小筐。
在砚台里磨了些磨,把砚台放到筐底部,也不怕墨干,可以在看宅子实勘时,管房主要一点水再磨,其他东西放到上面。
因为是绕着牙行一圈分的里坊,步行都不太远,先从汪蓉蓉分到的里坊开始走起。
汪蓉蓉走到一户门前,“这家卖,咱们敲门问问。”
“谁呀?”一个妇人拉开门。
沈意笑着道:“娘子,我们是牙行的房牙,看到您家门口贴着卖房,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娘子打量了她俩一眼,拉开了门:“进来吧。”
宅子进去,一言难尽,院子里杂乱地堆着柴火,从堆放处到灶房,雪融化后,抱柴过去散落的碎枝也都清晰可见,就不能扫一扫。
刚要迈脚,前方就是一坨鸡屎,还好看脚下了,仔细打量,鸡屎拉得到处都是,也没有清理。
窗户下堆得乱七八糟的,桌子上吃完饭*后的碗筷都没有拣下去,苍蝇嗡嗡乱飞。
沈意遂没有往里面走,根本没有下脚的地,宅子给人的体验感非常不好,简要地对主要信息做了登记,告辞离开了。
出来后,汪蓉蓉感觉那气味还徘徊在鼻尖,“这是我见到的最脏乱的,你是没去正房,那脏衣服到处都是,炕上被子也没有叠起,几个孩子就在那炕上玩,屋里一股味,这宅子卖不出去。”
“确实卖不出去。”记得上一世见过一个房子,那个楼在老城区,旁边都是七层,只有它一个两层,三个单元,卖的房子在二层,一梯两户,楼下有一家从门上看就没有住人,另一家是一对老人。
可能是靠捡垃圾为生,整个楼道都堆满了纸盒,瓶子等总总数不清的杂物,楼梯扶手上挂着旧鞋,上楼都上不去,而且可能东西是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夏天非常的臭,二楼的这个房主房子低于市场价,卖了几年都没有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