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娃娃了。”
秦淮月小声嘟哝:“怎么就想着要孩子了?”
她还小呢,还不想生孩子。
晏澄洲理直气壮:“我这是从长远打算。”又想了想,笑弯了眉眼道:“我以后想要个女儿,跟你一样漂亮的。”
秦淮月有些犯困,重新钻回了被子里,胡乱应了声:“嗯嗯……”
想到女儿,晏澄洲有些兴奋,搓着手道:“要是我们有女儿,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呢?”
他灵光一闪,望向院内满池的芙蕖,“咏菱,咏菱!你说这个名字好不好?”
秦淮月掩着檀口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连女儿的名儿都想好了?”
晏澄洲笑了笑,在她身边躺下:“睡吧。”
第二日一早,晏澄洲就去晏守川那儿选兵器了。
晏守川在后院里建了座兵器库,用来放他从各地收集的兵器。刚一打开门,晏澄洲的眼睛就亮了。
各式刀、枪、剑、戟都盛放在武器架上,甚至还有斧钺、双锤、弓弩、长鞭、棍棒等物。满室都是冷然的银光,即使只是放在架子上,也觉得有凛凛杀气扑面而来,仿佛还能听到刀剑铮铮的鸣声。
晏澄洲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儿,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杆银枪上。
那银枪的木杆是乌木做的,枪身泛着淡淡的银光,枪颈系着一穗红缨,虽然立在兵器库的角落,却十分显眼。
晏澄洲情不自禁地将它拿了起来。
晏守川笑着跟在他身后,“筠哥儿喜不喜欢?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去用吧!以后这间兵器库也送给你了。”
晏澄洲拿着银枪的手一抖,转头看他:“真的?可是、可是您……”
晏守川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咧嘴笑了起来:“哈哈!伯父老了,不服老也不行了!说不定以后,连拿剑的力气也没有了,这些兵器放在我手里,岂不是白白浪费?还不如送给你小子,说不定将来还能派上用场。”
晏澄洲默然。晏守川戎马倥偬数十载,受过无数的伤,中过冷箭,挨过刀砍,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这一次对战北雍,说不定真的是他最后一次上战场了。
也难怪他要带着自己去荆州。
想到这儿,晏澄洲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望向晏守川的眸子泛起点点微光,“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糟蹋了这些好兵器的!”
晏守川愣了半晌,随即大笑道:“好!有你小子这句话,伯父也就放心了!”
两人出了兵器库,晏守川叮嘱晏澄洲道:“我先进宫,去向陛下请旨,准你同我一起去荆州。你在府上老实待着,别光顾着练枪,也花些心思想想怎么说服你祖母。”
晏澄洲连声答应:“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进宫去吧。祖母那里我会想办法的!”
南邺皇宫傍锺山而建,王气蒸蔚。
整座皇宫的屋顶上均覆着金色琉璃瓦,画梁玉栏,五脊六兽,飞瓦连甍,无一不精雕细刻,巧夺天工。参天柱础上镶嵌着青鸾雀鸟和五爪蛟龙,显出巍峨的皇家气度来。
晏守川已经提前跟皇帝打了招呼,他在宫门外下了马,便有皇帝身边的近侍前来接应。
嘉宁帝身边的大太监刘广德拿着拂尘,领着几个小太监在门外等候,他向晏守川行了个礼道,“晏将军,陛下已在御书房等候多时,还请晏大人随咱家来。”
晏守川颔首:“劳烦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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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嘉宁帝端坐在桌案前等候,明明比晏守川还要小几岁,两鬓却早已斑白。只有一双狭长的眼睛含着光,显出几分矍铄来。
晏守川一进屋,就闻到室内一股浓浓的药味。他在嘉宁帝的案前撩起衣袍,俯身跪下,叩首道:“微臣晏守川,见过陛下。陛下近来身子可好?”
嘉宁帝清了清嗓子:“不怕晏卿笑话,朕不比晏卿,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晏守川忙道:“陛下刚到不惑之年,正是宝刀未老,臣哪里敢跟陛下比?”
嘉宁帝捋了捋袖子,笑道:“那朕就借晏卿吉言了。”
晏守川寒暄了几句,索性直奔主题:“臣今日觐见,乃是想同陛下举荐一人,就是臣的侄子晏筠。”
嘉宁帝微微一笑,“哦?就是那个嫉恶如仇,成日在城内打抱不平的金陵晏四郎君啊?”
晏守川拱手:“承蒙陛下夸奖,正是舍侄。那小子的武艺是臣教的,只可惜没用到正途上。没想到,那小子干的混账事竟传到了陛下耳朵里,臣实在惭愧。”
嘉宁帝大笑:“晏卿何必自轻!晏四公子性格直爽,快意恩仇。是你这个当伯父的教的好,朕又怎么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