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他不由得心神一动,俯身深深吻上她的唇:“我可不稀罕天上的月亮。”
他嗓音沙哑,“我只稀罕我的月儿。”
之后的一切便水到渠成。
月光从支摘窗里倾泻下来,如同碎银子一般,洒了两人一身。
秦淮月睁开眼,看着上方的男人。
他的三千青丝披散下来,有几缕垂在她的脸上,挠得秦淮月的脸痒酥酥的。
晏澄洲眼神迷离,额上沁了汗,眼角的朱砂痣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宛如一粒小小的红豆。
他生了一身羊脂玉般的好皮肉,因为自小练武,腹部肌肉贲张,劲瘦的腰极其紧致,蕴含着强悍的力量。
这样强健的身子,用在战场杀敌上,定是所向披靡;用在床帏之间,她却有些吃不消。
他忽然使劲儿往前一送,她不由得嘤咛了一声,雪白的腿缠紧了他的身子。
晏澄洲素来任性妄为,一言一语都有如稚子。秦淮月忽然间觉得,他只有这个时候才像个男人。
结束后,晏澄洲抱着她,去净房清洗,把两人身上都弄干净了,又重新躺回床上。
秦淮月脑袋晕乎乎的,浑身上下都染了一层薄红。晏澄洲从背后抱着她,细密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她颈后蜿蜒落下。
他凑到秦淮月的耳边,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声音慵懒:“舒服吗?”
秦淮月嗯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件衣裳,给他熨得服服帖帖的,一丝褶皱也没有。
晏澄洲笑了笑,不再说话,把脑袋搁在她的颈后,很快便睡熟了。
秦淮月翻了个身,端详着他的睡颜。
晏澄洲睡得很沉,月光如水一般倾泻下来,柔和了他原本锐气逼人的五官。
她凑过去,亲了亲他眼角的泪痣。
晏澄洲轻轻哼了哼。
别人喜欢晏澄洲,秦淮月管不着。
她的公子本就是个值得喜欢的人。
但要是有人想同她争抢,秦淮月也绝对不会退让半分。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个通房,就没有资格独占晏澄洲。
日头渐渐东升,窗外叽叽喳喳的雀鸟叫成一片。
秦淮月醒来时,身旁已经空无一人。
晏澄洲背着一个小包袱,正坐在桌边的杌凳上穿靴子,见秦淮月醒了,他便兴致勃勃地来牵她的手:“小月儿,快起来,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秦淮月哭笑不得,“阿郎,这是干什么去?”
晏澄洲像看傻子一样看她,“当然是跑路啊!”
晏守仁那老头子,聘礼都给他备好了,指不定哪天就得逼着他去提亲。他当然得先发制人。
秦淮月身上的被子给他掀开大半,顿觉胸口一凉,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晏澄洲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她胸口。
小娘子的肌肤莹白,如同凝脂堆雪一般。胸口的两团沉甸甸的,白腻得不像话。
秦淮月一时间又羞又恼,狠狠瞪了晏澄洲一眼。
“你转过去,我要换衣裳了!”
晏澄洲一把捂住眼睛,“好好好,你换吧,我不看。”
秦淮月懒得搭理他,缩进被子里穿衣服。
“又不是没看过。”
晏澄洲悄悄嘀咕了一句。
第23章 旧时淮月(七)强扭的瓜不甜,你懂不……
秦淮月换好衣裳后,两人便背着包袱出了屋,沿着西侧的游廊一路行至花园。
此时天色尚早,园中弥漫着乳白的雾气,借着草木的遮掩,晏澄洲拉着秦淮月一路飞奔,很快便跑到了侧门。
朱门落了锁,晏澄洲一把将秦淮月抱起,打算翻墙溜出去。
虽然怀里抱着一个人,他脚下却仍就稳稳当当,身子腾空而起,眨眼的功夫,便落在了墙的另一边。
晏澄洲拍手笑道:“这下好了,我们去客栈里躲上几日,等提亲的日子过了再回去。晏守仁找不到咱们,只能干着急。”
秦淮月腹诽,他自己跑路也就算了,还非要拉上她。给二老爷和卢夫人知道了,还得连累自己跟他一起挨骂。
晏澄洲挑的时间可真是不巧。
两人从府中出来,正好撞上一群小童,大的六七岁,小的四五岁,皆穿着绫罗绸缎,背着书箱,嘻嘻笑闹,你追我赶。
一个梳着鹑角的男孩儿兴奋地朝晏澄洲大喊:“筠哥!”
秦淮月定睛一瞧,咂了咂唇,这不是大房的小公子晏安嘛。
晏澄洲还没反应过来,晏安便率领着一大帮小童把他团团围住,伸着手往他身上四处乱摸,七嘴八舌地吵开了:
“哥哥我饿了,给我们买糖葫芦吃吧!”
“哥哥带我们出城去玩吧!”
“哥哥……”
晏
澄洲被他们簇拥着,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