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用骚包这个词来形容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章向程正低头查看导航，闻声抬头，然后，喉结不明显地滑动了一下。
他的目光从周麦简单的T恤扫到平底休闲鞋，最后停在她脑后的长长马尾辫上。
周麦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突然觉得裸露的后颈有些发痒，手指无意识地挠了挠，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穿着，对比起来，自己似乎有些太草率了。
“要不，我还是上去再换一身吧，你等我一会儿。”说着，转身就要往单元楼里走。
章向程三、两步追上来，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很轻，掌心却烫得惊人：“不用换，这样就挺好的。”他声音比平时低，耳尖泛着可疑的红。
后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出来，但周麦今天的这身打扮特别像自己在高中时见到的她。
周麦有些不确定：“真的？”
章向程用力点了几下头：“真的。”
周麦见他那副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而且中午还要去宋女士那边吃饭，便打消了回去换衣服的想法，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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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婚姻登记处的门口，今天是工作日，办理结婚登记的人并不算多，他们在大厅领取并填写了《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叫号。
他们并排坐在长椅上，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像是两个被强行拼桌的陌生人。
周麦盯着远处的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的边缘，但眼睛却久久都不眨动一下，心思早就飘远了。
而章向程则坐得笔直，黑色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更是显得严肃。
相比起来，周围的新婚夫妻们都依偎在一起，低声说着话，不时还会有几声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到处都弥漫着甜腻的气息，与他们之间的气氛简直大相径庭。
过了一会儿，周麦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只见章向程的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紧绷，显然和她一样不自在。
唉，要不要说点什么呢？！
就在周麦纠结的时候，斜前方的女生突然用手半掩着嘴，对旁边的男生窃窃私语道：“你看后面那对，他们是不是来离婚的？看起来好冷淡啊。”
离婚？谁？
周麦条件反射地竖起耳朵，然后，抱着吃瓜的心态微微侧身往后望去，她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两排座椅，疑惑地皱了皱眉心，后面没人啊。
等等...
周麦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将头转回，恰好撞上斜前方女生偷瞄过来的视线，四目相对的瞬间，对方像被烫到似的“嗖”地扭过头去。
这下，周麦迟钝的脑壳才意识到原来对方说的离婚夫妻是指自己和章向程啊？！！
......
周麦瞬间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结果手肘不小心碰到了章向程的手臂，然后，两人似乎都被吓了一跳，同时弹开，尴尬指数直接爆表。
“抱歉。”章向程低声说，声音硬邦邦的。
“没事。”周麦干笑两声，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沉默了几秒，周麦再次小声开口：“要不我们还是聊会儿天吧？”
要不然再这样尬下去，她怕等会儿领证的时候，工作人员都要问她是不是自愿的了。
“嗯。”章向程跟着往她身边侧了侧，很快便进入了聊天的状态中：“你早上吃的什么？”只是这个话题选的有些潦草。
周麦觉得有些好笑，情绪也跟着放松了一些：“吐司面包，水煮鸡蛋，你呢？”
“我没吃。”章向程小声说。
周麦回头看他：“你怎么没吃？”
章向程看着她的眼睛，微不可查地吞咽了口空气：“我说紧张，你信吗？”
“信啊，其实，我也没睡好。”周麦说。
“你也是紧张的？”章向程心中一揪，像是在期盼着某个契合的答案，就连呼吸都不自觉放缓。
周麦愣了两秒，随后说：“那倒不是，我躺在床上刷短视频来着。”说起这个，她突然来了兴致，“真实的凶案解说，你看过吗？”
第31章 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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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章向程看见她的眼睛像被突然点亮的星子，倏地亮了起来。
“没看过。”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
两下，声音里带着几分生硬，“没想到你的爱好这么...特别。”
周麦歪着头,马尾辫的发丝从肩头滑落：“那你平时一个人在家都干什么打发时间？”
“看新闻？看文件？”章向程认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条,“偶尔还会开视频会议。”
“就这样？”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