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墙角方位走了老远,沈琰才放心松了手,而后嫌弃地往楚珵背后的白衬衣上擦了擦。
楚珵朝着行走的反方向,乖巧地爬在沈琰肩膀上,嘴能说话后,他转头朝沈琰说:“消炎爸爸,他的脸,好红!他是不是发烧了。”
“我们要不要给他叫个医生。”
走到墙角的沈琰,将重量持续增长的小孩放在地上,他甩了甩有点发酸的胳膊,拿起了个夹子和盘子。
他垂眼看着楚珵说:“你可闭嘴吧。”
“下次说话要记得报备,提前给我说你要准备说什么。”
像是经常带楚珵玩的长官游戏一样,沈琰脸色一冷,声音加大:“收到请回复!”
楚珵立定姿势站得规整,右手给沈琰行了个礼,“收到!”
接着,楚珵指哪沈琰就夹哪,主打一个溺爱。
直到小小的一块白盘装满了粉色的马卡龙、巧克力色的贝果,抹茶毛巾卷、紫色的芋泥肉松切块……
沈琰才转头看向楚珵,问:“你要吃这么多?能吃完?”
楚珵眼睛亮晶晶的,闪着狡黠的光:“吃得完吃得完,吃不了我兜着走。”
转头看见楚珵两只手平摊得像叉车一样,蓄势待发。
见状,沈琰在盘里放了一柄银质小叉后,将小盘子郑重放在楚珵小臂上,笑说:“小橙子啊,吃不了兜着走不是这么用的。”
“算了,不说了。”
“你吃吧。”
听着,楚珵敲下一块巧克力色的切块蛋糕,举起叉子将小块蛋糕一股脑全塞进了嘴里。
巧克力色素糊得他满嘴都是,活像一只名为幸福的黑芝麻汤圆漏了陷。
他边吃边兴奋地朝沈琰眯起了眼。
沈琰看着楚珵的表情,莫名其妙地就联想到了他的omega爸爸,楚辞,被人带走,他目前仍是下落不明。
虽说带走他的人不会伤害他,但难保他不会自己伤害自己。
幸好,以瞿白月光为首的第二波前往找人的IPP队员已经出发,相信很快就会传回好消息。
心里微叹一口气,沈琰拦下一位路过的侍从,借了点纸巾,他替楚珵擦了擦嘴角后,认真叮嘱:“少说多吃,做到一和二,三就作废,可以做到吗?”
见楚珵坚定地点了头,沈琰牵着去找了许嘉,再次郑重把楚珵的肉手交给了许嘉。
接着,沈琰顺顺衣摆,在侍从手心的托盘上拿起了一杯淡黄色香槟,向会场另一边走去。
因为脸上都戴着面具,不太容易分辨出谁是谁,所以沈琰一路驻足闲聊,一路询问主办方的去处,人还没找到,转眼两杯香槟就已经下了肚。
沈琰在偌大的会场角落停下,找侍从要了杯清水,一个转身,就将清水掺进了又空了半杯的酒杯。
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沈琰端着酒杯再次出发。
只是刚走了几步,他就被一个穿着西装,胸肌鼓囊囊的保镖拦住了去路。
沈琰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保镖转身亮出了身后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也就是刚才见过的,那个右腿整条腿都被截肢的小孩。
虽然佩戴义肢,但这并不妨碍他行动如常,他走进沈琰,扬起戴着面具的脸,迟疑地问:“听说。”
“你在找我舅舅?”
沈琰心里一惊,暂时不能将眼前的小孩与已知的信息对上,换句话说,根本没查过温拙的侄儿。
于是沈琰换了副和气的表情,“是。”
“我是南城一位做珠宝生意的商人,想找你舅舅谈桩生意。”
“你知道你舅舅在哪吗?”
那小孩上下来回扫视了一遍沈琰的着装,沉思状地思考了一阵后点头,冷声傲慢地说:“行,走吧,我带你去。”
道了声谢,将手里的勾兑酒还给侍从,沈琰跟在小孩身后,蜿蜒着上了一段极尽繁华的旋转楼梯,到达了空旷得无人问津的二楼。
上了楼梯后,保镖们也停在了楼梯口,不再向前靠近一步。
二楼层高四米,长走廊,黑柚木的地板上了蜡,人一走上去,地板就变得吱吱呀呀。
整体布局呈环状,其间被分割成了数个大大小小的房间,每间房门禁闭,门外也都守着一名手持器械的保安,像是随时严阵以待。
见着阵仗,沈琰心里的铃铛也叮铃着响了一瞬。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奇地问:“房间里是什么?是温总的那些古玩吗?”
那小孩满不在意地撇了眼沈琰,警告:“不要多问,也不要多看,记得管好你的眼睛和嘴巴。”
这是被一个小屁孩教训了吗?
沈琰奈着性子,皮笑肉不笑回:“明白的。”
那小孩带着沈琰停在二楼最里层的一扇门前,自己敲了敲门先进去,把沈琰留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