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岩看着安倾弈炸毛的样子,突然觉得有趣:“这么凶?你对象平时怎么受得了你的?”
安倾弈冷笑:"关你屁事。"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都写着"莫挨老子"。
陆青岩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背影,然后一低头就看见了孤零零的本子,弯腰捡起那本日记,无奈轻笑一声,拿着本子追了上去。
“居然是他送回来的……”安倾弈嘀咕。
夏翊捏了捏他的耳垂:“算他识相。”
两人对视一眼后同时笑了起来。
泡沫在他们之间浮动,像某种隐秘的承诺,每一次触碰都让水纹更加缠绵。
他仰起头,他的吻便落在了颈间,温热得比浴水更让人沉溺。
窗外或许有风声,或许有城市的喧嚣,但此刻,世界只剩下这一方小小的水域——他们的港湾,他们的归宿。
水渐渐凉了,可谁又在乎呢?他的怀抱,从来都是最暖的归处。
就像日记本一样再怎么兜兜转转,最终还是会回到了爱人的手里,那里才是此生的归宿。
相爱的人要永不分离。
夕阳将最后一缕金晖洒在蜿蜒的小路上,像是神明随手抛下的金线,将他们缠绕成解不开的同心结。
晚风掠过梧桐新生的嫩叶,沙沙声里藏着年少时未说完的絮语,此刻都化作相扣的指间温热的脉搏。
远处亮起的万家灯火中,总有一盏是为他们而明,玻璃窗上浮动着两个依偎的剪影,如同岁月长河里永不分离的并蒂莲。
飘落的樱花坠入茶杯泛起涟漪,倒映着交换的吻里,有春雪消融的甜,有秋霜酿成的醇,更有无数个明天将要共同拆封的晨光。
命运曾像淘气的风铃般将他们推远又拉近,而今所有颠簸都成了掌纹里交错的甜蜜证明。
当钟声敲响第十二个圆满的轮回,鬓边白发与月光缠绕时,他们依然能从对方眼中看见——那个让整个宇宙都黯然失色的,最初的心动瞬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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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在之前。
安倾弈好奇的推开地下室的门时,还以为会发现什么有趣的宝藏。
地下室的灯光很暗,像蒙着一层雾。
他看见游意站在阴影里,修长的手指握着青瓷茶壶,正往夏翊面前的杯子里斟茶。
水声淅沥,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说了多少次,别弄脏地毯。”游意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安倾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景在星正懒洋洋地靠在一把椅子上,手里转着一把银亮的剔骨刀。
刀面反射的冷光在他指尖跳跃,像只乖顺的蝴蝶。
“困死了……”景在星打了个哈欠,刀尖随意地往前一戳,“最后问一次,东西在哪?”
直到这时,安倾弈才注意到椅子上绑着个人。
那人垂着头,衣服破破烂烂的,脚边有一滩深色的痕迹。
被绑着的人突然抬头,朝景在星啐了一口。
景在星笑了。
安倾弈从没见过爸爸这样的笑容——唇角勾着,眼睛却冷得像冰。
刀光一闪,那人猛地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吵死了。”夏翊突然开口。
茶杯落在茶几上,一声轻响。
景在星的笑容立刻变得真实:“遵命,爷。”
安倾弈眨了眨眼。
他其实看不太清楚——景在星的身影挡住了大部分画面,只能听到黏腻的水声和压抑的呜咽。
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隐秘的兴奋,像发现了大人们精心藏起的糖果罐。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小少爷!您怎么在这?!”
陌生的声音炸响在耳边,安倾弈还没回头,就被一双带着茶香的手捂住了眼睛。
“别看。”
是夏翊的声音。
安倾弈乖乖站着,感觉到夏翊的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他听见慌乱的脚步声,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游意压低嗓音的吩咐:“拖出去,处理干净。”
空气中飘来一丝铁锈味,很快被浓郁的香水气息覆盖。
等恢复视线时,地下室已经焕然一新。
夏翊摸着他的头,神色柔和:“睡醒了?”
安倾弈笑起来:“饿了。”
景在星换了件干净衬衫,正笑着对安倾弈张开双臂:“来,爸爸抱。”
安倾弈皱着小鼻子往夏翊怀里钻:“爸爸臭!”
被打击到的景在星捂着胸口:“你说什么?”
“给你做糖醋排骨。”夏翊揉揉他的头发转移话题,“好不好?”
“好!”
游意上前牵住他的手往外走着,回头看见景在星的眼神实在是太幽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