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安倾弈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什么,“安安来看你们了……”
这是他失忆后第一次来看望他的亲生父母。
夏翊的手牵上他的手,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人我照顾的很好,不用操心。”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尘封的过往。
安倾弈盯着母亲照片里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浅色眼睛,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我记不清了。”他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只记得……那天很混乱,有人一直抱着我……”
夏翊沉默地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雨声渐密,打在山茶花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妈妈很爱你。”夏翊低声说,“她最后……把你护在怀里。”
安倾弈的睫毛颤了颤,一滴水珠滚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冰凉的碑石,像是在触碰一个遥远的梦。
“对不起……”他声音哽咽,“现在才来看你们……”
夏翊单膝跪在他身旁,黑伞依旧稳稳地罩在两人头顶。
他握住安倾弈发抖的手,十指相扣:“他们知道的。”
雨幕中,墓碑前的白玫瑰被洗得发亮。
安倾弈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小的月饼——和当年他攥在手里的那块一模一样。
“中秋……快到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月饼放在墓前,“这次……是豆沙馅的。”
夏翊别过脸,喉结滚动。
当年那辆报废的车里还有一盒未吃完的月饼。
回去的路上,雨停了。
安倾弈望着车窗外的阳光,忽然开口:“翊翊。”
“嗯?”
“下次……”他转头看向夏翊,浅色的瞳孔里映着晴空,“带我去看看舅舅吧。”
夏翊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好。”
车驶出墓园,后视镜里,那束白玫瑰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告别,又像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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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夏翊站在更衣室外,指尖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他却浑然不觉。
更衣室的帘子紧闭,里面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像羽毛一样挠着他的神经。
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烟灰簌簌落在皮鞋上。
“崽崽,”他嗓音沙哑,“好了吗?”
里面传来安倾弈恼羞成怒的声音:“闭嘴!”
夏翊低笑,指节无意识地敲着墙面。
这是上次打扑克输了的赌注——他让安倾弈穿女装,不是惩罚,纯粹是私下的情趣。
帘子"唰"地拉开——
夏翊的呼吸一滞。
安倾弈赤着脚站在地毯上,黑色的丝绒吊带裙堪堪遮住大腿根,衬得皮肤白得晃眼。
裙子领口开得低,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半边肩膀,细细的肩带仿佛一扯就会断。
他的腿又直又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膝盖泛着淡淡的粉,像是被人欺负过。
脚踝纤细,踝骨凸起,让人想用掌心丈量。
夏翊的目光上移,停在安倾弈脸上。
化妆师给他画了淡妆——眼尾微微上挑,睫毛纤长,唇瓣涂了层水红色的釉,泛着诱人的光泽。
浅色的长发被卷成大波浪,散在肩头,发梢扫过锁骨,像流淌的蜜。
“看够了吗?”安倾弈咬牙切齿,耳尖红得滴血。
夏翊没说话,直接上前一步,扣住他的腰按在墙上。
安倾弈惊呼一声,裙摆因为这个动作往上蹿了一截,大腿几乎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夏翊!”他慌乱地按住裙摆,“你答应过只是穿给你看……”
夏翊低头咬住他的耳垂:“我反悔了。”
这件黑色裙子太短不适合穿出去,安倾弈又去换了一件,妆造也要重新做。
夏翊照旧在外面等着他。
更衣室的灯光很亮,安倾弈站在全身镜前,盯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浅色的长发垂到腰间,发尾微卷,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
化妆师给他改了妆容,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刷得又长又密,眨眼时像两把小扇子。
唇色是淡淡的樱花粉,看起来柔软得让人想咬一口。
他身上穿着一条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刚到膝盖上方,露出又白的一截大腿和又直小腿。
领口是V字设计,锁骨若隐若现,腰线收得极好,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翊、翊翊……”安倾弈声音发颤,手指揪着裙摆,根本不敢抬头看镜子。
门外,夏翊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崽崽,再不出来我进去了。”
“别!”安倾弈慌忙阻止,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更衣室的门。
夏翊原本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抬头,瞬间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