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主仆两人虽然相互安慰,可不出意外的双双失眠。
翌日清早,天色暗沉阴晦,大片乌云笼罩,似是要落雨。
沈葶月站在廊檐下,身披素衣,蹙起黛眉,这不是个好兆头。
好在小寒让暗卫去找哥哥了,想必哥哥定能查清楚幕后之人。
暗卫走后不久,男宠如约而至,他站在前院和后院交界处那道垂花门初安静等待小寒带他去净室。
内室中,沈葶月心中记挂着昨晚之事,心不在焉,连男人什么时间进来也不自知。
连番运动下来,沈葶月早知男宠精气神耗尽,便合衣躺下,让他速战速决。
谁知,男人的手刚摁在床榻上,她便感受到了一股灼人逼仄的气息。
沈葶月瞪圆美眸,他哪来的力气。
上边的陆愠透过漆黑的绸缎,自然而然的捕捉到了她脸上细微的神情,忍不住抿唇,咬她唇的力道大了些。
怕她觉得自己不行,来之前他特地喝了一碗壮阳药。
看葶葶还嫌弃他不!
沈葶月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有些不满,食指点了点他肩膀,示意他轻点,哪想到男人顺势攥住她的手,低头吻了上去,细细密密的吻如同雨点,令她战栗间却又突然意识到不对。
陆愠最擅此动作,回回她推他或者伸手都会被他借势拿住。
一股遍体生凉的灭顶般的恐惧,让沈葶月身子微微颤抖。
她杏眸充斥着不可置信,趁男人低头解衣裳的时候一把摘下了他眼睛上的绸缎。
“你……”
沈葶月盯着那张极为俊美,却又让她极为厌恶的脸,颤抖着后退身子。
“陆愠,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沈葶月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语气冰冷:“滚!”
陆愠被她打了一巴掌,毫无所动,一双黑眸柔和的看着她,大掌试图安抚她的肩膀,却被小姑娘躲开了。
他低声哄着:“葶葶乖,你的毒,还差一日,起码让我帮你把毒解了。”
“滚!”
沈葶月眼眶染上水色,“无耻!下流!禽兽!我不要看见你!你令我恶心,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帮我解毒!”
陆愠眼神晦暗,喘着粗气,刚刚起来涨的不行又因她突然冷下来的态度变得萎靡。
他哑声道:“你就厌恶我到这般?院子里有那么多男人,我怎么可能把你交给其他人?”
沈葶月水盈盈的眸子恨恨的瞪着他:“败类!陆愠,你不是人!我跟谁都比跟你强,与你接触的每一次,都让我无比恶心!谁都比你好,哪怕是秦楼楚馆里的小倌,起码人家懂得尊重我,你就是阴沟里的……”
陆愠猛地攥住她手腕,眼底赤红,“你还想跟谁?”
“松开我!”沈葶月被他弄得身子一晃,浑身惊骇,不住的朝他的脸,身子打去,可男人的肌肉精壮健硕,根本打不动,也不疼,她便去挠,去抓,用指甲刺伤他。
饶是如此,陆愠仍旧不惧,强行将摁着她的肩膀,迫使她靠近。
男人脸色极沉,力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倒性,沈葶月呼吸急促,被他逼着仰起脸看着他。
“你要跟谁?你还想跟谁?”
“是个男人都行,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啊,你说啊?”
“沈葶月,你还想要我怎样?你还要我做到什么样?”
沈葶月倔强的瞪着他,漂亮的眼眶里全是泪水,她身子动不了,朝他啐了一口:“卑鄙小人!自大狂!陆愠,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你就是个疯子!”
一想到他窥探着自己的行踪,还蒙骗了男宠,换了身份接近她,她心里就一阵犯呕,恶心。
陆愠抿着唇,紧紧咬着牙,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攥碎。
他在她眼前没有任何尊严可道,他卑微,沉浮,甘愿做她的男宠,到头来她说他恶心,下流,不配!
沈葶月不畏的与他对峙,可渐渐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杏眸惊惧。
哥哥说过,因为怕她用避子汤伤身,因为那些汤药多半加了水银等有毒阴寒之物,为的就是让身体有炎症,不易受孕,所以他让那十个男宠都提前喝过类似于避子汤的药物,让她免受其害。
可陆愠不是男宠,他肯定没有服用过那类秘药。
沈葶月下意识看向小腹,她已经和陆愠这样有十几天了,刚好不在她的小日子期间,万一……
沈葶月眼神冰凉,抬手便朝小腹打去,却被陆愠一把拦住,厉声道:
“沈葶月,你疯了吗?”
沈葶月冷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了,关你什么事,我才不会给你生孩子,死都不会!”
陆愠紧紧咬牙,眼睑肌肉控制不住弹跳:“别的事我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我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