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牛饮般灌下去整碗水后,又喘了好几口才把气喘匀,回道:“奴婢怕许公子不看信,又当面解释了。许公子听后很是失落,不过好像更坚定了,说明日还是要来做菜,他说他想追的是姑娘,而不是陆珍。”
沈葶月:“……”
坏了。
可事情已经是这样,只能明天当面跟他说清楚了。
主仆两人洗漱后便陆续歇下。
翌日,男宠如约而至。
沈葶月有了昨夜的经验,今儿不那么胆怯了,何况她嘱咐小
寒换人了。
可那人一进来,她便觉得身形轮廓好像和昨日的男人一模一样,直到那张柔软的薄唇贴上来,她就一个意识。
还是昨儿那人!
帷幔轻轻扬扬洒了下来,床榻“吱呀吱呀”作响,沈葶月蹙眉咬唇间,觉得这人力气比昨日更大了,她抬手示意他也不听。
玉腰被他紧紧掐着,沈葶月一瞬觉得回到了在福熙阁侍奉陆愠的时候,她想让他停下来,可男人如同脱缰的野马。
她身子娇弱,哪能驯服得了一匹生气的野马,被他生生弄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后,窗外已是夤夜星斗,月色缭缭。
沈葶月捏着酸软的身子,睡眼朦胧,不知怎的,她竟然睡得出奇的好。
骨子里酥酥麻麻的,透着那股伸足懒腰的舒适感。
她沉浸在这种感受中,蓦地想起许淮昨日说要上门做饭,她顿时唤来小寒:“许淮没来?还是他已经走了。”
小寒道:“许公子没来,奴婢去了许府周围蹲了好久,听许家下人说许公子被派去钱平县办案了,来回至少要两个月。”
沈葶月眨了眨眼睛,这么突然?
——
许府内,一灯如豆,许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替许淮收拾行李,三个姐姐也都凑到暖阁内。
许二娘打趣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还没追上,就出公差了。”
“是呀弟弟,你那拿手好菜还没做上呢,啧啧。”许三娘看着弟弟如同霜打茄子的样,也忍不住调侃。
许淮瘪了瘪嘴:“阿姐,你就说了,正郁闷着呢。”
许夫人放下手中的被褥,心疼的看向儿子:“这次公差要出多久寺里有说吗?你说你们大理寺那么多人,怎么偏偏派你这个刚去的,那县城偏远,眼看着八月过半,都快入秋了,乡下蚊虫多,娘怕你吃不好睡不好,这可怎么办啊……”
许大姑娘笑着安慰:“阿娘,弟弟都多大了,您还这么操心,他出去历练,这是好事啊。”
许淮也不想许夫人担心,起身解释道:“是我师父陆少卿跟我说的,他说我刚去寺里,很多事务不熟悉,这个案子又不危险,可以趁此机会历练学习,比整日在寺里看着同僚做事能进步的快一点。师父说的很有道理,我没办法推辞。”
许夫人叹气:“你自小金尊玉贵的,怎么能去那种破地方。不行,娘再去看看你的行李,多加几套被褥……”
许淮没说话,只坐在榻上,有些闷闷不乐。
许二娘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昨晚的事儿我听说了,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不过你若是在太难过,大不了你公出的这段时间我帮你看着沈姑娘,若有消息便飞鸽传书于你,可好?”
许淮默默点头。
他运气好差!
可是又不能对不起师父的一片栽培之意,呜呜呜……
——
余后接连十日都相安无事度过,除了那男宠不似开始那般有力气折腾,渐渐萎了下去,基本上一个时辰便草草了事儿。
开始沈葶月嫌他太过生猛,还想换人,后来一想,连着十几日都是他,他便是心有余也力不足了,还不如一直是这个人呢。
这日,距离她被下毒已经过去了十二日,明日过后她便可遣散院子里那些男人了。
夤夜时分,沈葶月洗漱歇下,熄灭了桌案上的灯,只留了床前两盏夜灯,正准备睡觉时,门外传来了小寒的声音:“姑娘。”
沈葶月起身,小寒肩上挂了件披风推门进来。
沈葶月见她手中拿个风灯,忙问:“怎么了?”
小寒看了眼门外,旋即压低了声音:“姑娘,好像有人在院外监视我们,刚刚我去巡夜感觉树上有道视线一直盯着我,等我再看过去的时候,却找不见了。”
沈葶月有些心惊,脱口而出,“会不会是太子……”
她真是被太子弄出阴影了。
可她现在有名有分,甚至在皇宫里挂了名了,太子想动她应该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沈葶月道:“哥哥给我留了两个暗卫,就算太子的人来了,他们打斗必有动静发生,到那时候巡防营和京兆府的金吾卫也能听见。今晚应该没事,明儿一早你托暗卫去给哥哥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