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葶月皱眉:“他科考还未中举,恐怕没心思成家,这个人就算了。”
小寒想了想,“那就剩许公子和魏公子了,一文一武,姑娘可以帮五姑娘都看看。”
沈葶月点头:“是骡子是马,总得牵出来看看。小寒,你去找哥哥打听一下这个许家,看看他家什么时候办宴,想办法弄张帖子。”
小寒当即应下,换了身衣裳就出门了。
与此同时,许府上下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连小厮丫鬟都换上了红色的下人服。
不因别的,只因他们家唯一的进士官人回来了,还是即将要升迁做从六品的京官。
要知道好多人年逾三十也不过区区五品,他家小四不过二十,就已经这么有出息!
许家有四个嫡出的孩子,前头三个都是女娘,只有到了许淮这一胎才是嫡子,是以许家上下对其珍爱有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可许淮在祖父母,父母,三个姐姐的溺爱中没有迷失方向,反而刻苦读书,不因自己出身世家而不求上进,反而一心以祖父为榜样,发愤图强,科考一次便中了进士,随后授官外放。
后有许家的暗中操作,如今顺利升迁回京,准备面圣后授官。
“公子回来了。”
“见过公子。”
许家下人见到端方如玉的小公子纷纷行礼请安。
许淮一身修竹锦袍,眉眼如玉,步伐昂阔,直奔祖父的院子而去。
正巧许大人和许夫人也在这儿请安。
听见儿子的声音,许夫人顿时笑着迎上前,对着小儿子上下打量:“我儿长高了,这怎么还黑了许多,我儿受苦了!”
说完,许夫人忍不住埋怨许大人:“就跟你说当初授官同圣人讲个人情,别让他出京城。你看看,如今人瘦了整整一圈,淮儿自小金尊玉贵长大,都没离开过我一日,哪受得了这个苦!”
许大人对爱妻的埋怨一笑置之,轻声哄着:“都成年了,还长高呢?夫人莫不是高兴的昏了头了,我倒是瞧着淮儿如今壮实了许多,更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许夫人嗔了他一眼,似是怪他呛着自己说话。
许淮对着祖父,父亲母亲依次行礼,随后道:“父亲说的是,沧州虽远,可此次外放,倒是也让儿子历练不少。”
说完他又朝着许阁老行礼:“祖父,此番宫中接引的吏部官员说让孙儿面圣后去大理寺报到,但孙儿想提前过去跟同僚们熟悉一下事务,顺便邀请他们参加三日后的宴会。”
许阁老赞叹的看着他:“淮儿长大了,也渐渐懂得为官之道了。你年纪小,又刚回京城,是该提前跟前辈们打招呼。”
“多谢祖父。”
许夫人一听儿子要走,蹙起了黛眉,当即想拦道:“淮儿才刚到家,多歇一会儿来陪陪阿娘,我才让他们给你准备家宴,今儿咱们好好给你接接风才是。”
许淮边往外走边道:“阿娘,等着三日后的洗尘宴也是一样。”
许大人拉住爱妻,“让他去吧,淮儿如今有自己的想法,你莫要总是束缚他,早晚有一天,他要独自面对官场的。”
许夫人眼眶湿润,忍不住擦泪:“我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
许阁老无奈,瞥了眼自家儿子。
许大人当即横腰抱起了许夫人,问安告退。
──
许淮坐着马车到了大理寺,他弯身下马车时正逢几个衙役抬着一死尸进门。
尸体的腥臭味隔着白布散出来,许淮闻着那股尸癍味差点没呕出来。
他在沧州为地方官时,也没碰见过杀人案,多是处理百姓的需求,地方扩建等费脑的事儿。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
许淮脸色有些惨白,愣在门口迟迟没有动作,门口的侍卫上前询问:“来者何人?”
许淮的家仆陈松上前递过名帖文书,解释道:“我家公子即将到寺里上任,今日前来是特地跟各位大人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侍卫看着名帖和吏部的文书,顿时恭敬行礼:“属下见过许大人,大人里边请。”
许淮这才反应过来,见那侍卫恭恭敬敬的,也有点不好意思,朝他回个礼。
还叫他许大人,二十岁的许大人会啥啊,尸体都是第一次见。
许淮抬手擦了擦汗,迈过门槛朝里走。
廨房内,除了出任务的几个人,其余都在屋里,大理寺卿陈旭,陆愠还有寺正赵贺。
许淮对他们不熟悉,只好站在中间,弯身行礼,自报家门,说明了来意。
陈旭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前几日刘侍郎跟我说寺里要来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许淮再次行礼:“见过寺卿大人。”
“客气客气了,我叫陈旭,这位是寺正赵贺赵大人。”陈旭是个自来熟,他拍了拍许淮的肩膀,指着陆愠:“你师父在那呢,少卿陆愠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