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争走到座椅旁, 弯身理了一下他的头发:“穿好衣服, 我们走吧。”
边羽点点头,站起身时,身上的毯子也自然落下了。
私人管家手中提着一件大衣, 给边羽披上, 一颗颗扣子替他扣好。这大衣尤其暖和, 穿在身上,胜过穿十件八件衣服。
跟着,私人管家又给边羽披上围巾,戴上保暖的棉线帽子。
尧争也穿好厚的黑色大衣,回头看边羽。边羽被裹得像一只棕色的小熊,漂亮的脸蛋藏在帽子和围巾下面, 几乎都要被遮掩起来,唯有挺立的鼻子露在外面。尧争不由嘴角微泛起一个弧度,但仍不满意地替边羽把围巾理得更严实一些,然后手指勾了一下边羽的鼻子:“现在冻不死了。”
外面风雪很大,冷得刺骨。
不过接送尧争的车很早就停在机场内了,他们没有冷多长时间。
除了雇专车,尧争还雇了一队保镖,总共有四五辆车跟在他们后面。毕竟这个局势无法让人放松警惕。
在车上,边羽似乎看到远远有一辆插着自家国旗的使馆的车跟着,可是距离太远,边羽不确定自己看得是否清楚。
到酒店门口。
边羽下车后,站在酒店前,看着酒店名字发了会儿呆。
Hotel?Minsk,这是边羽的父母相识后一起住过的酒店。
“我不清楚你会不会喜欢。”边羽身旁的尧争说,“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去更好更新的酒店。”
“就住这里吧。”在见到妈妈之前,他的心理准备,一点一点地,从落地,到住妈妈住过的酒店,逐渐在被建设起来。
酒店大堂内,助理正在办理入住手续。
边羽跟尧争坐在大堂沙发上。
沙发边上有一个杂志架,架子上挂了几本时代刊物,有边羽的照片。
有一张封面照片,是边羽胜诉后,站在法院门口台阶上仰望太阳。视角很好,边羽极美的下颌线被相当清晰地拍出来。封面几个大的中文字——《边羽:打破“苦难叙事”的东方美学符号》。小字简介:令世界屏息的眼神。
往下倒数第三栏杂志封面也是他。是关于他的那部纪录片的封面,标题——《他是对抗资本的纪念碑》。上面一行英语简介:边羽的出现,将“正义”重新定义为“具有道德重量的美”。
尧争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拿了第一本刊物,翻开来:“你很出名。骚扰你的人多吗?”眼里有着柔和与赞赏的神情。
“还好。”边羽把棉线帽往下拉,挡住自己几乎整半张脸,不敢看自己在杂志上的样子。他嘴是埋在围巾里的,隔着羊绒围巾闷出声音,“召觅给我手机装了个系统,把垃圾信息都屏蔽掉了。”
“哦。”尧争的眼神半暗了一下,“那就好。”
助理前面的手续都处理好了。
边羽的房间就在尧争隔壁,规格和他的差不太多,但是朝向更好。窗外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花圃,绿绿的一丛排布在白色的雪地里。
边羽摘下棉线帽子,脱掉大衣。镜子内,边羽看到自己的额头勒出一条淡淡的帽印,用手搓了搓。
他呈大字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呼出一口气,那气在空中化成雾,滚了一圈。
边羽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微有雀跃,却又不可遏制地怯缩,复杂的心情令他怎么也不能安定下来。
叮铃铃。
床头柜的电话发出一串响。
边羽翻了个身,从床的这一头翻到另一头,接起床头柜的电话:“喂。”
电话是驻白俄罗斯大使馆打来的,向边羽表示问候和关怀。
边羽有些受宠若惊,礼貌地回应。
对方细细说了在此地的注意事项后,表示边羽若有需要,他们可以随时派遣人员和车辆向边羽提供帮助。边羽表示感谢。
结束通话后,他颇云里雾里,以为是最近每个公民入境都会接到这样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电话又响起。这次是尧争打来的,让他一起去餐厅里吃东西。
餐厅内。
讲着俄语的美貌女服务员端上前菜,为尧争和边羽做菜品介绍。
边羽能听懂百分之六七十,尧争也能听懂几句,用俄语说了谢谢。
服务员走之前,提起勇气,大大的眼睛瞧了边羽几眼。她不敢相信,纪录片里的美男真的到面前了。
他本尊比荧幕上脸骨更小,五官更清晰。每个人看到他的脸,很难不眼前一亮。
边羽这样的脸,在他们这个血统的族群中也是性感的。
就这一眼她看得特别不知足,但还是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礼貌离开了。
俄式食物边羽吃不惯,他对黄油的耐受度不是特别高,少量还行,大量地吃,胃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