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心声。
而且凭借我对剧情和角色的理解——包括某些社团亲友在蓝色小群里勤勤恳恳分享的同人文鸿篇巨制——
我相信当罗浮陷入危难,丹恒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他是个好人。
非常正直的好人,以及无名客。
但或许我选择发表感言的时机不够恰当, 在我和丹恒的深沉注视之中被全然忽视的风浣又狂暴地大吼一声。
“呵呵,去*被和谐的仙舟雅言*的什么神策将军,不过是徒有虚名!我只不过略施小计, 他便自投罗网了!”
风浣屈起手指,像是想要凭借蛮力抓挠我, 我看见他掌背的皮肤如同鱼鳞病脱出青屑。
变异, 已经变异了。
我侧身一闪, 他继续喊道:“想象一下!他最信任的策士长亲手给他端来的竟是一碗毒药!他最看重的垂露龙女亲笔给他写下的药方竟是世间至毒的丹剂!他亲口饮下仙浆玉露竟是我精心准备的致命杀手锏!”
感叹号,感叹号太多了……
吵得人头疼。
“闭嘴吧。”
我跨步回转过来, 忍无可忍地反手一个肘击, 将扑到我身上的他给肘飞出去,可能是氛围压抑的缘故, 我的脾气也变得莫名暴躁起来。
“我才不闭!”
他坚持与我唱反调。
恨不得现在真有那个叫「闭嘴」的机器人出场。
在我力速双A的物理重击之下,风浣向后滑了几步,先是重重地摔在了台阶的边缘,接着彻底失去平衡, 直接滚落,。
“啊——”
一声惨叫。
之前我判断这云雾能够阻隔空间, 确认如此,但效果并非百分百可靠,丹恒的经典台词就可以穿透它。
……还有风浣难听的悲鸣。
伴随着他狼狈的滚动,周围的雾气渐渐流动出几尺距离的能见空间, 露出了几具七窍流血的尸体。
血腥味,驱之不散的血腥味。
躺着的尸体面容狰狞, 尖耳朵、长袍子,加上破碎的龙角。
这是被「丰饶」感染的身躯。
我定睛一看,不知为何,便喃喃念出了那些早已存在于记忆中的名字:“涛然,雪浦和……其他人。”
等等。
我、我记得他们。
看见尸体的一瞬间,彦卿微微有些惊诧:“你杀了长老们。”
“趁着龙师议会的时候出手?”我挑了挑眉,想到景元之前听我说的话,“好谋略啊。”
虽然不指望他能听出我的阴阳。
丹恒抱住手臂,不带情感地客观说道:“你夺取了他们的力量来增强自己,所以你正在经历从普通持明到‘龙’的蜕变,不过,你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太好。”
我一边扶起开拓者,一边示意大家谨慎接近滚远的风浣,丹恒默契地回了我一个眼神,意思是,收到,明白。
风浣奋力拍了拍胸口,好像在企图摆脱什么,然后重新站起来:“哈哈哈哈哈,我快要成龙了,真正的龙!所以在你们死之前,我必须纠正一点——
“这不叫杀!我这是送他们去觐见我族龙祖了,这样无上的荣幸,他们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兄弟。
你的脑回路怎么和药王秘传一个样?
哦,好吧,我转念一想,他们本就同气连枝,不奇怪、不奇怪了。丹鼎司里的药王秘传和绝灭大君的入侵,以及日后演武大典上的混乱,都有持明龙师的参与。
涛然自己在灵砂面前承认过的。
但……
涛然在这里就寄了,是不是之后便没有演武仪典呼雷越狱那档子事了?
世界的秩序。
我慢慢地想起来景元所提及的「崩坏」,还有“应星”的烤鸭比喻……
我与他们的到来,似乎真的正在潜移默化地使这个世界陷入——
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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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非常糟糕,或许可能带来不一样的转机。
我不确定。
到底该不该进一步行动……
我闭上眼回忆了一下那个叫做“龙师会议记残碑”的阅读物,风浣主张用龙师议会代替龙尊主政。
他想要是权力,永恒的权利。
我冷冷地看向正在扭动的风浣,尝试用激将法套取情报:“你给景元下毒有什么好处?”
“一个将军走了,联盟还会指派下一个将军。我们持明一族的地位不会有任何改变,依旧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地苟延残喘着。”
“你不愧是我们最成功的一个作品,很聪明,很有丹枫的风采。”风浣的胸膛抖动起来,“在我吞掉你、获得更强劲的龙祖之力前,我姑且满足满足你最后的遗愿,告诉你那些「真相」!”
真相。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如此强调这个词,反而恰恰说明了他并不知晓事情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