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曾经承诺过的,却一个都没做到。
最后,她瘫在了他的身旁,和他并肩躺着,安安静静望着天空。同一片蓝天,阳光正好,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第514章 回东旭
她在什喀州边缘的鸡冠山脚挖了个洞,将齐心麟放进棺木,几个劳力抬着棺木稳稳当当将它安置在土坑里,一捧捧泥土往下盖,直到成为一个小土包。
满天冥钱飘扬,零零散散落在土包上,有白的,有金的,眼花缭乱。阿兰跪在坟前默默抹眼泪,凤凌一直伫立于旁,直到所有人离去散场。
这一刻,她才接受他已离开的事实。
她低头望着手中的那对戒指发呆,这是他让她从身上取的,这是她和澜月的情侣戒,他却将它挂在了脖子上,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是想还给她吗?
目光落在墓碑上,写的是他为齐家公子的称呼,她和他未真正交换庚帖写入族谱,算不得结合也算不得和离,他依然是齐家未出阁的三公子。
她将同心佩埋在了坟前,对他说:「我不配,希望,你能干干净净地走,来世寻一个人真心相待,也不会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还有。」她的目光忽的被寒霜覆盖,如从深渊之中爬出的恶鬼,淬着森森寒意,「我会替你讨回这条命。」
她合上了眼,决绝转身离开,边走边说:「落水,联系我们的人,就近找阁内需要可信任的几个人,要身手好的,两日之内我需要见到。另外传信告诉铁娘子,告诉他,轮到他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是。」时间有点赶,落水接了任务就立即去办了。
凤凌越过了守候在一处的木铭然时,停下了脚步,没有侧头看她,望着前方淡淡对她说:「木头,你回国吧,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但依然要做。我希望错的人只有我一人,与你们无关,如果你能理解我,便什么都不用说,回凤阳去,顺便替我和唐诗说声对不起,若我能顺利走下去,终究会在凤阳重逢。」
她说完便继续往前离开,不再停留,不给木铭然回话的机会。
她看不到木铭然的表情,也许有一些波澜,但能肯定她还是那幅淡漠的模样,什么情绪都不显在脸上,似乎没将你放在心上似的。
也没听到木铭然的回答,只是当夜,没再出现在客栈里。落水也不在,她的身边只剩下了豆子,这一夜,是她觉得最孤单的时候,也是她心中最坚毅的一刻。
落水的行动力很强,第二日下午,她就回来了,身边还陪同着五个人,之后一行人便踏上了船沿着原来的水路返回。豆子说这条水路神奇之处在于没有流向,心中方向便是船帆,目的就在眼前。
在祈福的时限结束前,她们成功抵达平远京,趁夜进入神女庙,知道她回来地鹰总执事很快就上门拜访了,说了近日发生的事。原来即便她们不过出去半月日子,平远京,可以说是整个东旭都并不太平。
新太女迟迟不登基,皇位空缺一日便有人盯着蠢蠢欲动,尤其是西北一区的几个藩王,她们手中是有兵权在的,若反即刻便能打起来。女皇在世的时候皇室正统,朵家根基深厚尚有几分忌惮,但女皇意外身亡,后继无人突然冒出一个来自凤阳的血脉成为太女,眼看着就要被一个不知底细的小辈管制了,怎会服气?
第515章 谋权
所以几个藩王就要折腾折腾,估计是私底下合计过了,竟先后刚发出进入平远京的请命便动身出发,朝廷还未回复是否恩准便已抵达,守城的小将不敢得罪大人物,也扛不住这些人的施压,就放人进来了。现在就在城内行宫住着,扬言说要等新太女祈福归来请安,实则是想探究新太女几斤几两是否好拿捏,再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凤凌听了后让总执事写下朝中关系网,她看了后心里有了数,对她说:「看来劳烦总执事今晚走一遭了,这些原先支持二皇女三皇女以及朵图尔的这些亲信,家族,她们失去了可攀岩的数,现在正需要一人抛出橄榄枝。你拿着我的手令去国库搬些东西带去当见面礼找她们谈一谈,就说新太女在此没有根基,面对藩王威压,此时正需要有人雪中送炭,若能帮新太女渡过难关,来日必加官进爵以重谢。」
「这些家族都多多少少和后宫的皇夫有沾亲带故的,会不会…不答应?」总执事有些顾虑。
凤凌说:「不答应便罢了,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要找靠山,眼下我的继承权已无争议,这些人毫无理由反对,既然反不得,必然要考虑稳固自己的地位,而我这个新皇,便是最好的选择。既然你担忧,那便话中隐晦传达,让她们误以为旁人已抢先向我攀了高枝,先伸出援手的人我会更信任予以重任,形成竞争意识。至于后宫的皇夫,只要我予以承诺他们颐养天年并日后不对他们孩子下手,他们应该便不会有抵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