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缓缓走向新娘准备进行新的一轮毒试,就在他刚要将毒药灌下时,新娘原本呆滞的眼神陡然间清明决绝。紧接着,她竟挣断了束缚她的铁链,瞬间打伤了围在一旁的看守,趁着混乱消失在了茫茫雨夜之中。
他怒不可遏发誓一定要将新娘抓回来,他顺着新娘逃跑的踪迹,一路追查,翻山越岭查到这个新娘的来历。
原来唯有岚雾涧女人才是炼毒人药引!
皓腕陡然发力,手中太平剑在蛇面童君大腿处搅动,刹那间碎肉翻飞:“你可知,不是她天生骨血异于常人,而是高家姑娘自幼多病被阿娘捧在掌心用珍贵药材精心滋养,常年的药材滋养才能让她勉强熬过你那惨无人道的毒试。若不是你这个畜生,高母怎会因丧女之痛抑郁而终?高家姑娘怎会见不上她阿娘最后一面?锥心之痛,皆是拜你所赐!”
“啊!!!”
徐琅玕面色阴沉如墨:“屠村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紧邻岚雾涧的桑麻集地下矿脉丰饶,磁石与赤铁藏于山岩之间本是天赐沃土,竟被歹人伪称山神降罚,借“天惩”之名炸开矿脉掳掠青壮,投入暗窟炼作毒人。
面色因钻心剧痛扭曲得狰狞不堪,蛇面童君声嘶力竭地叫嚷着:“不怪我!这不怪我!要怪就怪他们该死的主官费瑞堂!要不是他一直守着,我们会采取炸山抓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逼我们的!”
“呵。”
程朝冷笑,手腕轻转,寒光闪烁的太平剑瞬间抽出,锋利的剑锋稳稳对准蛇面童君的咽喉。
“你不敢,你不敢杀我!我背后可是!可是!”蛇面童君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话语却在慌乱中戛然而止。
程朝哪会给他机会道出背后之人,毫不犹豫一脚踹向蛇面童君的脖颈,这一脚裹挟着劲风,力道十足,蛇面童君瞬间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绝不能让这个畜生说出背后指使之人,否则,在场的府衙恐怕都难逃一死。
程朝神色冷峻,转过身冲着身后的衙役们高声下令:“押回去!”
“是!”
李恪抬眸望着洞穴中四散逃窜的蛇群:“那些蛇群可要一并烧了?”
此时,除去已然丧命的蟒君,余下的蛇群不过是被蟒君气息驱使,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蛇类罢了。
程朝微微摇头,缓声说道:“世间万物皆有其存在的法则,且不论这些蛇类是否本性纯善,伤人之举并非出自它们本心,不过是受那蛇面童君胁迫,既如此又何必赶尽杀绝,徒增杀孽呢。”
李恪目光落回程朝身上,她浑身血迹斑斑,受伤处的血还在缓缓渗出。
“你伤势不轻先别顾这些了,赶紧回去让医师好好瞧瞧,莫要耽搁了。”
程朝轻笑:“好。”
...
牢房内,徐琅玕身姿略显疲惫斜靠在雕花檀木椅上,手中那份蛇面童君的供词在微微颤抖。
“......”
幽深的眼底眸色悍然跳动,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他...”他喃喃自语,带着无尽的骇然。
“怎么了?”
程朝从徐琅玕手中接过供词她的目光迅速扫过纸面,脸上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什么...
怪不得这畜生有恃无恐,若真如他所言背后之人是此人,恐怕她与徐琅玕都会被卷入那场风波中,甚至是整个程家和徐家。
囚牢里传来蛇面童君张狂的叫嚷声:“怎么,不敢杀我了?我劝你们趁早放了我!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程朝放下供词快步走到囚牢前,隔着粗粝的囚牢栅栏,四目相对,蛇面童君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倒眼中满是戏谑,挑衅地看向程朝,咧开嘴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嬉皮笑脸道:“哟,没想到小丫头你洗干净后还略有几分姿色。你要是识趣进来陪爷睡几日,等爷高兴了,说不定到时候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手紧紧握住剑柄,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怒声骂道:“你这个畜生!”
蛇面童君见状笑得愈发张狂:“怎么你没有和你那位小情郎睡过吗?”
“小子!”
脸上挂着嘲讽的讥笑,他看向徐琅玕阴阳怪气道:“我告诉你女人的滋味可好了,我现在都还记得做那些新娘一夜夫君的感觉,啧啧啧,她们身上又香又软,那滋味,好极了。”
这个畜生!
手背青筋暴起,程朝强压着内心的怒火,一字一顿:“开门!”
衙役面露难色,嗫嚅着:“这...”
“我再说一遍,开门!”
“是是是!”
衙役不敢再有迟疑,缓缓打开了囚牢的门。
“......”
程朝狠狠掐住蛇面童君的脖子,五指发力竟生生将他整个人凌空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