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妹,才分别不久,就这般思念为兄?”
齐王穿着一身宽大的家居常服向李汝萤迎了上来。
李汝萤将身体冰凉的小狗伸抱向齐王面前。
“二皇兄可认得它?”
齐王挑了挑眉:“小皇妹新得的?就是怎么瞧着死气沉沉的?”
李汝萤冷笑:“拜二皇兄所赐,它替阿祐挡了一劫。”
齐王面色未动:“本王不知小皇妹是何意思。”
李汝萤从袖中取出用帕子包裹着的酥饼,捻给齐王看:“或许二皇兄想起来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神色。
“二皇兄还是想不起来也无碍,一会元公公来了,二皇兄跟着元公公同去御前,见到那剩余的酥饼想必便能全都想起来了。”
齐王眸色深沉,唇角牵出凛然的笑意。
“本王今日从未入宫,出行记录一查便知。反倒是皇妹你,终日混迹市坊间,想是被刁民蛊惑了心智,竟斗胆要冒着毒杀储君的风险,一心想要嫁祸本王。
“前些时日,小皇妹便如此攀污过兄长,这回,阿耶可还能饶得了小皇妹你?”
李汝萤嗤笑一声:“二皇兄现今是不打自招了?我何时说过什么毒杀储君?”
“你诈我?”齐王眉峰微动。
李汝萤知晓齐王既然胆敢下毒,便一早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届时若冀王真的出些什么事,也牵扯不到齐王头上。
虽现今冀王万幸没有被齐王所得逞,可李汝萤不敢不去管。
齐王是个疯子,连心悦她这样的胡言乱语都能编造出来,她不相信齐王不会再做些什么。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今早我对二皇兄说青杏曾留了书信并非虚言,二皇兄应当知晓,我去看了青杏。”
青杏已经下葬,这书信其实是李汝萤从书房中顺手捡的一张练手的稿纸。
“你这是想同本王做交易?”
齐王眼风凌厉地打向她,唇角微勾,“可惜,晚了。”
话音一落,他伸手扼住李汝萤手腕,轻轻一拧,便将李汝萤手中的信拿回自己手中。
他指尖一挑,双眸垂视纸上的字迹一眼,唇畔的笑意霎时凝滞住,单手将之团成了一团。
“小皇妹,你骗我。”
李汝萤道:“我自然不可能只身拿着这般重要的东西来寻你。”
齐王笑道:“所以你是想以此要挟我,要我放过冀王?”
李汝萤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她的确是想要齐王心中有所忌惮。
齐王唇角轻勾:“且不说一介罪人之女前后攀污之言当不当得真,便是为兄现下想挽留什么,也来不及了。”
李汝萤问:“你这话是何意?”
齐王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去耳后。
“有毒的并非只有酥饼啊。”
第46章 并无不妥冀王
齐王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冲着李汝萤劈击而来。李汝萤近乎是飞奔一般向齐王府外奔去。
“小皇妹,跑快些,再晚些便来不及了。”
齐王的脸上尽是成竹在胸的笑意。
李汝萤飞奔出府,跨马疾驰而去,匆忙赶回了宫中。
宫道之上,一行身披甲胄的卫士正在巡防,眼看她迎面而来,慌忙对她行礼。为首的将领是金至简,见她看也未看他,礼毕后忙紧跟在她身后。
“公主,可是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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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寻阿祐。”
李汝萤说着,竟是全然不顾礼仪体统,又小跑了起来。
金至简虽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事,却也忙紧跟在她身后向潜渊殿而去。
一时间,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潜渊殿外。天空上,一只纸鸢高高浮动,李汝萤微微松了口气。
“阿姊,你瞧我这纸鸢飞得高不高?”
冀王在看清李汝萤身后的一行卫兵后,不禁有些有些腿颤,手中系着纸鸢的线险些便要放飞,“金……金将军……”
冀王认得金至简,金至简身为千牛卫将军,职掌宫中的巡防,是他阿耶信赖之人。
金将军这是替阿耶前来问责他了?!
金至简只是粗粗扫了头上的纸鸢一眼,丝毫未往心中去,自然不知晓冀王的这番心惊胆颤。
他拱手对冀王行了一礼:“末将见过殿下。”
冀王将纸鸢的线交去阿南手中,颇有些怯地免了他礼,而后走去了李汝萤面前,眼神却在偷瞟着金至简。
“阿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那小狗已被治好了么?”
李汝萤将冀王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见他身上毫无不妥之处,这才暗自松了口气,道:“二皇兄将它留在府中照料了,阿祐不用担心。”
又盯着他问,“我走后你可还又吃了什么东西么?”
冀王摇摇头:“阿姊出去不到半个时辰,我才没有那么快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