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师兄道:“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
空尘瘪嘴:“那二师兄你个头生得比七师兄矮,你也得喊七师兄‘师兄’!”
“唉你…”二师兄笑着摇头离去。
眼看七师兄不出声,空尘想要获得改名支持的心思却等不下去,便期待地瞅着李汝萤。
李汝萤道:“我觉着空尘小师傅说得十分在理,不该因齿序就定排行。”
“就是就是!想不到全寺就你最懂我!”
空尘激动地抓住李汝萤的衣袖,“我宣布了,以后我不喊你老虎精了,你才是我唯一的师姐!”
庖厨内有女孩听见这声“师姐”,放下碗筷紧忙探出头:“空尘小师弟,我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李汝萤闻声看去,女孩低头在腰间系着的襜衣上擦了擦手上的水,再抬头时,她看到的分明是意禾的那张脸。
她惊喜地上前抓住意禾的手:“意禾,阿祐呢?”
“公主……”意禾也有些惊讶,侧首向庖厨内正蹲着添柴的一道背影指了指。
李汝萤喜不自胜,疾步来到李祐身后。
“阿祐。”
李祐手中的柴火霎时掉落,立时起身投入李汝萤的怀抱中。
“阿姊!”
庖厨外,空尘拽了拽申鹤余的衣角。
“七师兄,他也是老虎精?”
申鹤余笑而不语。
空尘见状喃喃道:“我就说嘛,师父还说什么瞅着他有慧根,这才带他上山来做俗家弟子,我却瞅着他傻乎乎的……敢情师父也是与七师兄一般被勾了魂魄。”
庖厨内,李祐拉着李汝萤来到树下,说着当日东宫失火的情景。
原来那日,李祐想带着意禾去山顶看日出,便提前叫阿南换上了自己的衣裳,打算偷偷带着意禾溜出东宫。
夜色深深,东宫吹了灯烛,俞皇后派来的杀手只瞧见了阿南身上的太子衣裳,对阿南下手后便回去向俞皇后复命。
彼时李祐才出东宫没几步,想起忘记带上先前雕刻好打算赠与意禾的磨喝乐,便立马折返回去。却也因此发现了阿南被人刺杀。
李祐正要喊人搜宫为阿南报仇。
意禾却念着先前李汝萤的叮嘱,生怕对李祐不轨之人仍蛰伏在东宫没有离去,一时情急之下,便姑且带着李祐藏去李汝萤先前居住的观云阁,自己则去寻找了皇宫中她唯一还认识的淑妃姜贤贞拿主意。
姜贤贞很快反应过来,摘了能证明李祐身份的金锁,又在阿南手上同样的部位划了一道口子,又在李祐的寝殿添了一把火。
在之后的几日,李祐与意禾便一直躲藏在了观云阁内。
再后来意禾得知姜贤贞想要用李祐要挟李汝萤,在她对李祐安危的担忧之下,遂想法子领着李祐逃了出去。
李祐说到这里,忽央求道:“阿姊,我知道如今是你即位,你与长兄
都比我更适合在那个位置。
“我只想与意禾待在这里做一对寻常的夫妻,别捉我回去在那个位置上受煎熬了好么?
“那些治国之策我是真的读不进去,我如今就想跟这里的师兄们学着如何烧菜洗衣,日后我只想照顾意禾一生。”
忽然,释因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嚯,这么大个白馒头,空尘,你七师兄上山了?烧鸡带了没有?”
空尘从青青背上抬起头,向着正向水缸倒水的申鹤余指了指:“喏,那儿呢!”
释因凑在青青面前瞧了瞧,道:“这么大只白狮子还真是不多见。”
正看着,烧饭的师兄已将碗筷菜肴备齐,喊了声“开饭了”。
寺中众人纷纷上桌吃饭。
申鹤余正要扒拉几口菜去喂青青,却见空尘已自告奋勇地拿了个大白馒头去喂。
“馒头,快吃馒头,唉它怎么不吃啊?”
空尘瞧着青青对馒头一脸抵触的模样,兀自咬一口去尝,“这馒头挺香的啊。”
申鹤余早知会如此,已放下碗筷走了过来。
“还是我来吧。”
空尘眼看同样的馒头,七师兄一喂它便吃得甚香,一时存了非要喂的心思:“馒头啊馒头,方才你我玩得那般投缘的,如今吃饭了反倒跟我生疏了!”
申鹤余笑了笑,解了玉佩给空尘:“现下你可以喂了。”
空尘一手拿那玉佩,一手往青青嘴里塞馒头,见青青果真吃了,一时惊奇不已:“怎么会这样?它到底是吃玉佩还是吃馒头?”
申鹤余也解释不清其中缘故,空尘便将疑惑的眼神投向师父。
释因道:“这寻常狮子生来皮毛都是赭石色,你师兄这狮子万里挑一,于咱们瞧着是新鲜,于这狮子自身却是先天不足。
“你方才便没发现你喂它时,它瞧起来像是闻到了什么臭鱼烂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