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被西哲掳走,他不顾将士劝阻,追到西楚边关穷追猛打的时候?
不,要比那时候还早。
宴妙仔细回想,脑海中的线索逐渐清晰。
其实从她随军开始,南昊墨对她的态度已有所转变,不过没有现在这般明显。
他冰冷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顷刻化作万千柔情,深若寒潭的双眸,藏着汹涌的……爱意?
宴妙说不清,亦不敢问。
自己身上实在没什么值得南昊墨看上的地方,而且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终有一日会分别。
早就定好的事,想来还是有些揪心。
“嗯,或许吧,兴许本王就是这般,只不过从前没遇到能让自己满心满眼喜欢的女子罢了。”
南昊墨下颚抵在宴妙头顶,搂着她左右晃着,像撒娇的孩子。
闻言宴妙愣了愣。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卡了一会才确认南昊墨确确实实说了那句话。
她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脸红到了耳根,不知是慌张还是羞涩。
“什么?王爷满心满眼喜欢的女子是我?所以王爷是在向我表明心意吗?”
宴妙看着机灵,在情之一事上毫无经验可言。
南昊墨觉得自己表达的意思足够明显,她却还懵圈着。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哭笑不得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傻瓜。”
第171章 你情我愿
五日后,北漠王生辰眨眼而至。
皇帝寿辰,乃国家头等大事,城中百姓也跟着沾了喜气。
城中举办了一场花灯会,亲朋好友携同出游好不热闹,而宫里头的主场,自然不逊色。
就例如宴会共有三场,分别是早中晚。
早晨北漠王携同文武百官家眷在御花园设宴。
用膳赏花,因是早晨,膳食以早膳为主,宴会主要的目的是赏花。
家住的远的臣子皆要早早起身准备,宴妙住在驿馆也好不到哪儿去,天灰蒙蒙亮就被宫中派来的侍女叫起,眼睛没睁开就被按到镜子前梳妆打扮。
他们以南朝来使的身份参加北漠王的生辰宴会,通身上下言行举止、穿着打扮代表的都是南朝的体面,马虎不得。
穿上正式累赘的宫装,还得戴花冠,繁琐的很。
待一切准备好,太阳才懒懒探出脑袋。
宴妙困得睁不开眼,进宫去御花园全程挽着南昊墨的手,几乎是被半扶着走的,将到御花园才强打起精神。
“站好了,待会到人前收敛些,当心被人抓着把柄做文章,本王不可能时时都在你身边帮你说话。”
南昊墨把扶着她的腰,强迫她把驮着的背挺直。
“王爷,我可否再回去睡上个把时辰?北漠王也真是的,大早上的赏什么花,睡觉不好吗?”
趁着四下无人,宴妙赖在南昊墨怀里撒娇。
她虽是耍无赖,但困也是真的困。昨儿夜里两人在窗边依偎而坐,一坐就坐到了后半夜才睡。
南昊墨的亲近她还未适应,睡下后翻来覆去不知多久,后来实在困极才沉沉睡去,结果没多久就被人强行拖起来。
睡过去的时辰,仿佛只是闭了眼,就被人叫醒了。
“先入席走个过场,之后本王就寻借口把你带出来。还有,待会上早膳大概要些时辰,漠北的口味干蜡,你吃不惯,这几块糕点你吃着垫肚子。”
南昊墨从怀里摸出一个牛皮纸包,是她爱吃的芸豆糕,纸包很小,藏在袖中不会被发现。
宴妙愣愣接过还温热的糕点,又愣愣的看向南昊墨。
他是什么时候藏的?
“傻愣什么?走了。”
南昊墨摇摇头,牵着她的手步入御花园。
在看花台上,宫人天还未亮就在候着,宴妙入席一坐下就靠在南昊墨身边,站在边上的侍女脸一红,悄悄侧过脸。
不多时人到齐,帝后这才入场。
众人一齐起身问安,北漠王说了几句客套话,大家便坐下用膳赏花,宴妙胡乱塞了几口糕点,实在撑不住趴在南昊墨身上昏昏欲睡。
她这般形象像极了一团烂泥,南昊墨不在意,但在外人看来实在不像话。
宴妙的脸色实在不好看,无法,南昊墨只得厚着脸皮北漠王说宴妙身体不适,先退席回寝殿休息。
北漠王与王后相谈甚欢,没空理会他们二人,点了头让他们下去了。
本来中午还有一场午宴,南昊墨见宴妙困得紧,差人去回了北漠王,理由是宴妙孕期不足三月,孕吐得厉害,精神不振。
这理由理直气壮,北漠王自是允了。
托了怀孕之名的福,宴妙得以安然从早晨睡到下午。
晚宴乃寿宴的压轴戏,有如此多的美人献艺,哪有不看的道理。
宴会开场,淑公主献舞一曲赢得满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