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的地盘。
两位王爷要是在他这出了什么事儿,上面怪罪下来,他是万万担当不起的,如此周旋转圜才是应变之道。
南慎之抓着剑柄的手始终未松开。
徐县令迅速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慌然道:“陈先生已经辞官多年,想必两位王爷都是记挂着以前的旧情,不如下官摆桌宴席,大家好解关怀?”
陈训东更是个老狐狸,不会不明白此时的局势,也接着道:“正是如此,两位王爷不如坐下来聊聊。”
南慎之握着剑柄的手松了松,他没有忘此时的目的是什么,警惕的盯了一眼南昊墨与宴妙,便冷着声音应了一句。
宴妙要是觉得这人万年如一日的讨厌,心里头翻了个白眼,但面上功夫仍是要做,“安阳王来陈先生这里一趟,竟毫无消息,还真是让人吃惊。”
南慎之冷笑了一声,反刺道:“本王看安定王不也如此。”
被点名的南昊墨半幽着目光,扯了一下宴妙手腕,格外自来熟的朝宅子里面走去,丝毫没有想要搭理后面人的意思。
徐县令朝南慎之尴尬的笑了一下,便也连忙地跟了上去。
他走在南昊墨的侧身,声音微小道:“安阳王此次来恐怕是有着不凡目的……安定王可需要做什么?”
“安阳王千里迢迢来这一趟,自然目的不凡,为了陈先生与本王,的确要请徐县令帮一个忙。”南昊墨颇为自然地说道。
宴妙惊得抬了头,先前在马车上这男人不是还对徐县令不满的模样吗?这会儿怎么转变这么大?
敏感的察觉到了宴妙的神色变化,南昊墨冲她挑了挑眉。
好啊,这人心中清楚徐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
先前在马车上,与她辩驳不过是好玩?
南昊墨用手握了宴妙的手腕,带了几分安抚的意思,宴妙一股气莫名其妙便消了。
他便朝徐县令低语了几句后,徐县令便安排着人准备了一桌吃食,出去了一趟,没有一会便带来了一群这附近山村的乡户,说是来见济世救民的安阳王的。
南慎之被一群人相互围着敬酒朝拜,没有一会儿竟生了醉态,不省人事。
南昊墨便趁这时便带着宴妙与陈训东,在乡民的掩护下坐马车连夜离开了。
“原来你们打的是这样一个算盘。”
宴妙想起南慎之被起哄喝酒的姿态,就啧啧称奇。
南昊墨倒是一脸平静。
而另一边的南慎之刚从醉酒之中醒来,没有见到陈训东一行人,脾气大噪,“他们人呢?明明昨夜我还瞧见他们了!”
徐县令将人掩护出去之后便留下做安抚角色,此刻正缓着声音道:“昨日您喝醉了,怕不是记错了吧,下官未曾见过安定王。”
南慎之掀了眼前的一桌吃食,怒吼道:“你放屁!”
徐县令仍旧是微笑,“大抵是您喝醉了酒吧?”
南慎之急急的喘息着气,觉得自己脑中那根紧绷着的弦快要断裂,这县令一瞧便不是与他一帮的。
况且他也有责任,是他受了那群蠢民的蛊惑先喝酒的,这按照理来讲,他确实无法辩驳昨天看到的人到底是真是假。
毕竟毫无证据。
而那群人正好就是揪住了这一点。
南慎之紧紧的抓着手,朝外面怒吼道:“来人!飞京传书!本王要将此事一一言明!”
第109章 西楚质子好帅
一封书信当夜便传入了京城。
南皇坐在一木檀桌上,一旁的龙延香散出些微蒙的雾气,他手中拿着一封单薄的纸,脸色微暗。
“这书信所言的可是真?”
一旁的太监听到南皇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身子隐隐一颤,说话的声音略微有些抖动,“此信安阳王连夜传书信回来的,可见情况紧急。奴才不知信中内容如何,皇上若是想要探查,不如……”
太监话还没有说完,头上便传来了一阵奏折被掀翻的声音。
他听到后惶恐万分,连忙趴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开生言语,只听见南皇微沉中带着阴冷的声音。
“此事暂时不明,可朕心中却疑惑的紧,去将安定王夫妻召回……”
太监连忙磕了头,将地上的奏折收了收,便退出去。
而另一边的南昊墨收到了南皇的召见,一时间面色难辨的将召旨卷起。
宴妙见他面色不好,说话的声音也掺杂了一丝忧虑,“皇上这么急急忙忙的召见,恐怕跟南慎之有关,我们此次进宫,怕是不容易混过去。”
指尖攥了一些,南昊墨眼睛中似乎有东西起起伏伏,他望向远方,末了才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两人坐上了进京的马车。
路程转折过半,宴妙不自觉盯了一会一旁男人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