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我们都曾身不由己过,因朝中动乱,不得不委身于花颐村,可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将你接回去,好不容易盼到,正打算风风光光将你接回王府,可……你竟要狠心地把我卖了。”
“你叫我的心怎能不痛呢?”
“你可知看到你满心满眼都是别的男人时,我嫉妒得发狂,多想杀了他!把你从他身边抢过来,告诉他,你只能是我顾宴书的女人!”
顾宴书深情流露,说得情真意切,仿若将陈窈带到曾经的回忆。
见她不语,明眸流转似有几分动容,顾宴书先一步妥协
说:“窈娘,我们做约定吧!”
陈窈迷茫地问:“什么约定?”
顾宴书:“你做你的金瑶楼老板娘,我做我的摄政王,这期间咱们以平常心相待,若三月后你对我没有感情,咱们就此作罢。”
陈窈想这样也好,若真能让他死心,回归她一条生路也是好的。
她答应了顾宴书。
顾宴书满意地勾起一抹笑,随即注意到她包裹严实的被褥,“你冷?”
“还不是你府上婢女做的好事,专找一件衣不蔽体的……”陈窈脸一红,没勇气再说下去。
“我府上的婢女当然是根据我的喜好来……”顾宴书长眸微眨,笑了声。
“别说了。”陈窈捂住他的嘴。
“窈娘不怕我了?”顾宴书笑了笑。
陈窈说出顾虑,“你总是把杀人挂在嘴边,谁不害怕?”
顾宴书向她保证,“以后我在窈娘面前少提,尽量把人带去外面去杀。”
陈窈:“……”
她白说了。
顾宴书忽然提起,“把晓依带回去吧。”
“她是你的人。”陈窈有些不愿,她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
顾宴书明白她的顾虑,体贴地说:“从现在起她就是你的人了,听命于你的指令,而且她会武功能护你周全。”
陈窈指尖泛着粉嫩,蜷缩在膝盖上,踌躇不决。
顾宴书轻抚长袍,单膝跪在地上,语气微带着恳求,昂首看她说:“乖,别让本王担心。”
男人目光缱绻,指尖滑进她的扣着的小手,去勾她微僵的手心。
他的触摸如同一根软绵绵的羽毛落入,止戈于此没有过分地强求双手紧扣,恰到好处的分寸让陈窈没有拒绝,“今夜你就在王府睡一晚,明早我叫人送你回楼。”
陈窈点点头:“好。”
顾宴书笑着缓缓起身,见她躺下熟睡后阖上了门。
门关上的一刻,男人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双目如高挂的寒星散着触不到的凉意,清冷孤寂,身影渐渐消融于夜色。
顾宴书回到书房,手执碧玉斗紫毫提笔,顶端镶青金石,衬得他如玉的骨节如玉莹润。
片刻过后男人放下笔,“把这封信给刑部尚书范大人,让他好好地盘查,若找不出一点错本王必参他失职。”
“是!”凌雲接过,如一支箭羽飞咻地出门外。
万籁俱寂,顾宴书视线定在窗外辽阔的黑夜,捏了捏拳头,低喃道——
“窈娘,你我之间注定会纠缠,本王不会放你走!”
第33章
凌雲将信送出后,大步走进一座灯火通明的酒楼,三个大字印在牌匾——望月楼。
望月楼名义上是青楼别院,实则是他们潜伏多年的交互中心,这幕后的主子便是当今摄政王顾宴书。
此事神秘到楼中老鸨都不知道是谁主子,直至顾宴书被陈窈送进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寒了,连带着望月楼也整整闭门了半年之久。
美人榻上,女人长发披落,两只耳朵各坠着金环,其嵌有一颗闪耀的东珠,身着散花如意云烟裙半躺,薄纱垂下,轻轻摇晃。
门推开的瞬间一股强大有力的风吹进,女人身姿轻盈,从榻上直起身,“大人,今儿怎会有闲情逸致来看玉兰?”
凌雲身形高大,但看似粗糙的男人,却从身后拿出一捧洁白的白玉兰花,幽幽花香从中弥散,“给你送花。”
玉兰一喜,瞳孔映出光淡淡的柔晕,她接过轻嗅了嗅说:“离上巳节还早呢。”
“不是上巳节就不能送你花吗?”凌雲脱下一身碍事的盔甲,熟门熟路地往床上走去。
来望月楼的客人都是来找姑娘睡觉,而玉兰是个例外,只因她弹得一手好琴,引得来客撒黄金万两也要听上一曲,凤姨专许她只卖艺不卖身。
除非……
是她心甘情愿。
玉兰极为珍贵地将花放入玉瓶中,一转眼凌雲已脱掉厚厚的衣服,肌理分明的胸膛袒露,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最近很忙吗?”玉兰缓步坐在床边,蓝纱映衬颀长的脖颈,真像一株高洁典雅的玉兰花绽放于他眼前。
凌雲侧目扫过女人玲珑曼妙的身子,不禁眼泛热气,他一把搂过她的腰压倒在床头,呼吸打在她的颈窝,低哑说:“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