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溟一把抓住它下坠的身体："赤鸢！你在做什么？！"
赤鸢没有回答。它用最后的力气，将那枚翎羽按在夜玄溟的眉心——
"唰！"
虚空被撕裂的声音刺痛耳膜。一道身影从裂缝中缓步走出，斗笠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
"夜玄溟。"那人轻笑，声音像锈刀刮骨，"你偷的这三百年...该还了。"
夜玄溟的瞳孔骤然收缩！
斗笠人缓缓掀开兜帽——
药老年轻时的脸。
可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的脚踝上系着一枚青铜铃铛...与云清染手腕上那枚，一模一样。
"你...！"夜玄溟的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药老（斗笠人）微笑着抬手，虚空顿时浮现出一幅画面——
云清染站在现世的房间里，正将一包紫色毒粉倒入药碗。她的眼泪无声坠落，在汤药表面激起细微的涟漪。
"可怜的小毒物。"药老轻叹，"你才是被轮回愚弄的那个。"
夜玄溟的脑海再次炸开！
这一次，他站在时间长河的岸边。湍急的河水倒映着无数破碎的时空片段，云清染握着匕首，一步步向他走来。
她的唇边带着解脱般的微笑："这一世...换我来杀你。"
匕首刺入心口的瞬间——
"主上！！"
赤鸢的尖啸将他拉回现实！它已经彻底燃烧起来，化作一只浴火的凤凰，用最后的力气将夜玄溟推入虚空裂缝！
夜玄溟伸出手，却只抓住一片飘散的灰烬。
最后的视线里——
现实中的云清染，正将一根泛着幽光的毒针，缓缓抵向自己的太阳穴。
"不...！！！"
在意识完全陷入黑暗前，药老的声音如幽灵般回荡——
"你以为重生的是她？"
"夜玄溟...你才是死过的那个人。"
第78章 :毒火焚天第八十四次轮回
"咔嚓——"
云清染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蔓延的裂纹，每一道裂痕中都渗出幽蓝色的毒火。这具身体正在经历"万毒圣体"的终极反噬——琉璃化。她抬手触碰脸颊，指尖传来瓷器般的脆响。
"主上！"赤鸢的传音在她神识中炸响，"毒桥要塌了！"
脚下的毒桥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桥下万丈毒渊中，隐约可见前几次轮回中坠落的尸骨。那些白骨的手骨都保持着向上攀爬的姿势，指节深深抠进岩壁。
"你杀不了我。"
斗笠人的声音从桥尽头传来。他手中的水晶球突然亮起，球体内浮现的画面让云清染的血液瞬间凝固——
夜玄溟手持染血的长剑，剑尖滴落的血珠在药王谷的白玉地面上绽开朵朵红梅。药老跪在他面前，胸口插着半截断剑。
"这不可能..."云清染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琉璃碎片簌簌掉落，"临风他明明..."
水晶球突然剧烈震动，云清染的识海被强行侵入。无数记忆碎片如毒蜂般袭来——
夜玄溟的胸膛被骨剑贯穿，他的血溅在她的睫毛上。"染染..."他染血的手指抚过她的脸，"这次...别重来了..."她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看着幽冥殿主拾起那柄沾血的青铜面具。
龙凤喜烛爆了个灯花。夜玄溟掐着她的脖子，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疯狂："骗子...你每次...都在骗我..."她摸到他后背的噬魂钉，才发现他的脊柱早已被钉得千疮百孔。
他为她疗伤时，掌心贴着她后背注入灵力。她假装昏迷，听到他压抑的喘息："这次...一定要守住..."
"嗤啦——"
青铜面具被掀开的声响刺痛耳膜。斗笠滑落，露出的面容让云清染的毒火瞬间暴走——
那是她的脸。
只是右眼覆着蛛网般的毒痕，瞳孔是破碎的琉璃色。更可怕的是，未来云清染的脖颈处缠绕着一条青铜锁链，锁链另一端没入虚空。
"很惊讶？"未来的她轻抚面具上的裂痕，"我试过83种方法..."锁链突然绷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这是唯一能让他活着的路。"
水晶球内的画面骤变——
夜玄溟被锁在幽冥殿祭坛上，七根噬魂钉贯穿他的魂魄。每根钉子上都刻着一个"染"字。
"看清楚了。"未来的她指尖划过水晶球，噬魂钉突然旋转起来，"每一次轮回，他的魂魄就会多一道裂痕。"
毒桥两侧突然绽放出血色鸢尾，花瓣上滚动着毒露。未来云清染从虚空中取出一盏茶：
"喝下忘川水，你就不会记得这些痛苦了。"
茶面倒映的画面让云清染浑身剧震——
现世的夜玄溟正将匕首刺向自己心脏！他手腕上缠着的，赫然是未来云清染脖颈上的青铜锁链！
"你对他下了傀儡咒？！"云清染打翻茶盏，毒火化作长鞭甩出。未来的她轻松避开，碎裂的茶盏中升起缕缕青烟，烟中浮现更多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