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块主镜片开始龟裂，岁镜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这声音仿佛千万把刀子在刮擦头骨，云清染和夜玄溟同时捂住耳朵跪倒在地。镜框渗出粘稠的黑血，那些血液落地后竟化作一条条黑色小蛇，嘶嘶地游向四面八方。
最可怕的是，一个由碎镜拼凑的人形怪物正从镜框中爬出来！它没有固定形态，全身由不断流动的镜片组成，每一块镜片都映照着不同的恐怖场景：尸山血海、哀鸿遍野、焚天煮海...
"圣尊的恶念化身！"毒商疾退数步，从袖中抖出一把青铜小刀，"他当年把善念封在情魄里，恶念就藏在..."
话未说完，他的左臂就被飞射的镜片齐肩削断！诡异的是，伤口处没有流血，反而呈现出两种矛盾的状态：一部分肌肉组织已经愈合，另一部分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恶念化身走过的地方，空间都开始"分裂"：
潭水同时呈现沸腾与结冰两种状态；
岸边的野花在盛开的同时又迅速枯萎；
最可怕的是夜玄溟的右手，竟同时存在"完好"与"白骨化"两种形态！
"用这个！"夜玄溟强忍剧痛，将幽冥火与龙魂之力缠绕成一支黑白相间的长矛。矛身上盘绕着两条虚影：一条是幽冥火焰凝成的黑龙，一条是金光闪烁的毒龙，"瞄准心口那块金色镜片！"
云清染接过长矛的瞬间，万毒圣体全开。幽绿色的毒纹顺着矛身螺旋缠绕，与金光黑焰交织成毁灭性的能量。当她掷出长矛时，矛身灼烧得她掌心皮开肉绽，但转瞬又被情魄之力修复。
长矛贯穿恶念化身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洪水般涌入云清染脑海：
她看见圣尊当年在幽冥殿最深处，亲手斩下自己的恶念；
看见幽冥殿主戴着青铜面具，偷偷收集岁镜碎片藏在密室；
最震撼的是最后一块镜片碎裂前，映出的竟是药老戴着青铜面具，将匕首刺入...圣尊的后背？！
"不可能..."云清染踉跄后退，却见毒商捡起那块仍在放映的镜片，独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金光：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第49章 :遗忘前最后一次拥抱
云清染与夜玄溟摧毁岁镜终结轮回，却引发时空崩溃。西域毒商露出真面目，夜玄溟挖出龙心稳定时空，两人在记忆消退前缔结契约......
岁镜碎裂的声响不像琉璃，倒像是千万个世界同时发出的哀鸣。那声音穿透耳膜直抵灵魂深处，震得云清染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她下意识捂住耳朵，却发现掌心沾满了温热的液体——不是血，而是泛着金光的时空裂隙渗出物。
"规则...反噬..."
夜玄溟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云清染转头看去，顿时毛骨悚然。他的左眼正在融化，血泪混合着金色的时空能量不断流淌，在下巴凝结成晶莹的琥珀状物质。更可怕的是他的右臂，那些龙鳞正在一片片剥落，露出下面不断重组的血肉。
"别看。"他用完好的左手遮住她的眼睛，掌心冰凉得不像活人，"时空锚点断裂后，物质形态会...不稳定..."
云清染拉下他的手，这才发现整个毒龙潭已经变成了恐怖的异度空间。潭水倒悬在空中形成无数水珠，每颗水珠里都映照着不同的场景：有的显示药王谷燃起大火，有的显示幽冥殿坍塌，还有几颗水珠里竟然是现代都市的高楼大厦！
"这到底是..."
"所有可能性在同时呈现。"西域毒商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他摘下了青铜眼罩，露出那只金色的竖瞳——瞳孔里竟然也有细小的时空裂隙在蔓延，"当轮回终结，被压抑的平行时空就会像溃堤的洪水..."
他的话没能说完。天空突然裂开一道横贯天际的黑色缝隙，无数半透明的触须从裂缝中探出。那些触须上密密麻麻长满了眼睛，每一只眼睛的瞳孔形状都不相同：有的是竖瞳，有的是复眼，还有的竟然是钟表盘的模样！
"规则吞噬者。"夜玄溟将云清染护在身后，龙化的右手燃起幽冥火焰，"它们以破碎的时空为食..."
最靠近他们的触须突然转向，所有眼睛同时盯住了夜玄溟的胸口。云清染瞬间明白了它们的意图——那里是龙心跳动的位置，是此刻最强大的时空锚点。
"需要...更强的锚定..."夜玄溟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可怕的畸变——左半边身体逐渐透明化，右半边则龙化得更加严重，"龙心...是最好的..."
云清染的毒针在指尖颤抖。这不是恐惧，而是万毒圣体在抗拒伤害同源力量的持有者。她能感觉到，夜玄溟体内的龙魂之力与她的毒纹本出一源，就像两株同根的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