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真的高兴。
有人是一心要干倒对方。
几个回合过去,胜负已经明显。
看着桌上的协议署上姓名,赵嘉月的唇角勾上笑容,她白日里就拟好了协议,就等着拓拔昀喝得烂醉时,将其签下。
好不容易办完正事,她正直起身撤离,甫一抬眸,瞳孔里逐渐放大的一张脸,好生俊俏的呈现在她面前。
拓拔昀满脸红晕,眼神已经出现醉态,她直勾勾的看向赵嘉月,恨不得将赵嘉月的脸庞装进那双眼睛,装的满满的。
“郎君,今日好俊美。我们拜过了天地、行了大礼,往后就是一对伉俪了。”
拓拔昀举着杯盏,晃悠的朝着赵嘉月步来,她脸上尽是喜色。
对比着赵嘉月那张不咸不淡的脸色,拓拔昀的行为有点掬态,倒有几分可怜。
“这——”
见拓拔昀要倒。
赵嘉月赶忙上前相扶,不得不说,拓拔昀虽然将她掳了过来,可是对她却不曾薄待,想到等下要做什么?
她还是有点惭愧的。
窗子嘎吱一声,赵嘉月将目光斜视过去,只见刚刚冒出头的脑袋,竟是一张俊脸,她又惊又喜,赶忙示意男人躲起来。
“是谁躲在那里?”
“想偷看本宫洞房?”
“混账东西,这是你能看的吗?”
拓拔昀目光凶恶的瞪去,赵嘉月一把摁住她的脑袋,将她的脸枕在自己肩上。
第96章 打工第九十六天
“是一只黑猫,不碍事的。”赵嘉月拍着拓拔昀的胳膊,微微笑着,音调温和的很,“眼下再无人打搅我们洞房。”
“嗯。”拓拔昀将脸庞往赵嘉月的肩膀上蹭,像是只粘人的白猫,本能的展现自己的亲昵,她撒娇的眼神,让人看了能当场化了,也能让人直接醋的直冒火。
梁恒的一只脚抬起,准备跨入营房,却被赵嘉月瞪了一眼,他又悻悻然的缩回了脚,只见赵嘉月往袖子里掏了掏。
一罐粉末的东西在房中挥洒。
拓拔昀刚刚还撑开的眼神,眼下倦怠的合上眼,“郎君,别离开我。”
“公——”
“夫君,睡吧!”
“今夜做个好梦。”
明日醒来,便将婚事给忘了吧!
赵嘉月见拓拔昀沉沉的睡去,她直接抱起了拓拔昀,将人抬到了喜床上,看着拓拔昀在睡梦里正是一副乖巧等哄的孩童模样,“郎君,抱抱我。”
赵嘉月为她掖上了被角,并低头亲昵的吻上她的额头。也许是出于本能,也许是她真的想要怜惜拓拔昀一次。
再抬首时,赵嘉月的脸庞忽而滚烫,她惊诧的发现自己做了这般荒唐的行为。
而目睹这一切的梁恒,瞳孔莫名的放大,再收拢又放大,他不敢相信赵嘉月亲了别人,更是当着他的面。
当然——
一个政治联姻的男人,没有任何质问的理由,不然显得他小肚鸡肠。
虽然他就是,可是他慌张会在她的面前暴露。
梁恒故作从容的步至赵嘉月的身旁,扭头没有看向赵嘉月,“我们要走了。”
“嗯。”赵嘉月坐在床旁,哄着拓拔昀入睡,梁恒用余光瞥见赵嘉月的眼里有着别样的温柔,这是梁恒从无见过的。
他的脸庞寒沉了不少。
“谁能想到,两个女子竟拜了天地?”赵嘉月忍不住低头笑了。
自打她第一眼见到拓拔昀,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有想过拓拔昀是断袖,可是没有怀疑过拓拔昀不是男子。
直到——
刚刚拓拔昀覆身压过来。
她上前抱住对方。
那些困惑着她的问题,瞬间有了回答,怕是拓拔昀今日是抱着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给自己招个驸马?
没想到,她是女扮男装。
她找的夫郎,也是女扮男装。
今日怕是老天爷,收到这桩婚事,也在偷偷地对账,觉得哪里没有对齐?
“你方才说?”
“今日与我拜天地的,是位公主。”
“拓拔昀是女儿身?”
“嗯。”
梁恒诧异的将目光落向床上平躺着的拓拔昀,瞳仁又是惊奇的放大再收容,最后化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笑,“你们两人……倒是将人捏出了冷汗。”
不过是女子,也不能亲她。
他的醋意依旧没有减退。
“放心,我很少吃亏的。”
“我自是信你,就是怕……”
“怕什么?”
“怕你遇上难缠的。”
“拓拔昀,的确是很难缠。”
赵嘉月低头笑着,眸光又莫名清澈起来,怜惜道:“对她,我倒是有几分生了欠。她是欢喜我……才不对我设防。”
明明房中的香案、酒盏,均有破绽。
可是拓拔昀没有戳穿。
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