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闻言,忍不住斗胆开口劝了两句:“卢妃娘娘出身世族,当初嫁与先太子,怕就是等着机会呢!”
“只是到底老天有眼,太孙殿下眼下还安然无恙,卢妃和二皇孙殿下,日后也自有他们的好去处......”
“殿下日夜操劳宫务,已经十分辛苦了,何必为此事烦忧?!”
长宁长公主轻叹一声:“本宫自然是不想烦心这些事,不过......到底都是孽债。”
“既然渊儿求到本宫这处,本宫自然是要替他留意几分。”
想到自家孙儿眼巴巴地使人送过来的银狐皮子,还说什么亲自过来认错告罪......
无论是萧明渊,还是宣珩眼下还未满二十,都是年岁不大的孩子。
不到及冠之年就要在朝堂之上行走,还要防备周围人的明枪暗箭......
长宁长公主知道,这两个孩子平日里过得不容易,心下到底也心疼,哪里又舍得不管!
况且她如今帮着皇帝安排打理行宫上下的一切庶务,齐王、赵王和二皇孙都在行宫之中,她留意几分也不为过。
不过到这里也便差不多了。
眼下皇帝怒气和疑心暂且未曾尽消。
她不好多掺和此事。
况且,无凭无据的,她身为长辈,也不好在皇帝面前,告远在“京城”,替她打理宫务的卢妃的状。
今夜宣玟母子相见的事,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不过......皇帝那处不好明说,但是暗示一二倒也无妨。
长宁长公主闭了闭眼,低声开口吩咐道:“寻个由头,叫人将齐王、赵王还有二皇孙那处周围的宫女儿和太监再换上一批!”
青鸾垂声应诺。
至于卢妃母子说的那些话......
次日一早,便随着卢妃暗中回宫的消息,一并送到了萧明渊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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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底下人送上前来的密函,萧明渊接过后随手拆开了,翻看了一遍。
才止不住冷冷一笑:“她倒是沉得住气,竟然什么都没做,就便回去了。”
原本萧明渊还以为,卢妃察觉到有人给宣玟设局,又牵扯出六七年前的陈年往事。
应当会乱了阵脚,一心只想着将自己的好儿子给救出来。
不过也是。
眼下皇太孙不在,没人替宣玟求情。
卢妃也不可能让人将宣玟从那行宫之中偷出来,自然是不得不沉住气了。
一旁的宣珩闻言怔了怔:“卢妃......已经回京了么?”
萧明渊看着自家小皇孙殿下瞥着自己手中的密信,神色有几分游移。
知道宣珩虽然嘴上说着不管不顾,心下多少还是有几分在意的。
萧明渊原本也没打算瞒着自家小殿下,只轻叹了一声,屏退了下人。
才抬手揽着小皇孙殿下坐在自己怀里,而后将手上的信函递到宣珩眼前。
“昨夜见了宣玟,便连夜回京了。”萧明渊一面说着,一面抬手轻抚着小皇孙殿下的后背,不声不响地柔情安抚。
“这是昨夜他们说的话,一字不落都在这里面了。”
萧明渊顿了顿,俯身心疼地亲了亲自家小殿下的眉心。
才压低了声音哄慰道:“原本怕你看了心下不痛快......不过,看吧!你大抵也能猜到几分。”
宣珩一愣,看着眼前的信函,垂首接了过去,细细看了一遍。
来龙去脉,信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他也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当年的事情,应当同卢妃脱不了干系。
只是真的知道了,心下还是止不住有些发闷。
宣珩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故作冷静地开口:“引兽香的事......你......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是宣玟他们做的?”
萧明渊抱着自家小殿下,有些心疼。
但还是低声开口:“大抵是在刚从北地回京之时,我发觉你宣玟有些心思不正,心下便有揣测。”
那个时候他第一日同宣玟见面,便觉得此人心思有些歪斜,虽然挑拨离间的手段很是拙劣不堪。
但是显然没安好心。
之后就多了,当时在承华殿之中,萧明渊察觉了不少不对劲儿的东西。
那个时候,萧明渊初来乍到,自家小皇孙殿下身边儿都是各方安排的细作和探子,可以说是千疮百孔。
他实在没空一一去查实,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使这些阴私鬼蜮伎俩。
只是将承华殿内上上下下所有的东西全都挑剔着换了个遍,又整顿了一通小皇孙殿下身前伺候的宫人内侍们。
此后宣珩一应的衣食住行,萧明渊都派人盯得紧紧的。
许是这般,那位卢妃娘娘察觉到了再无可乘之机,才及早收手。
只是宣玟生出那等心思。
偏偏身为母妃的卢妃娘娘,却半分破绽都不曾露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