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文英皱着眉,起身就想要亲自去问问萧明渊。
方才秦夫人发火,他也未曾细问。
若真将宁国公那长孙腿伤了,岂不是结了仇!
“回来!”秦夫人瞧见他动作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件事,牵涉太大,方才将萧明渊送回来时,便有人同她交代了几句。
秦夫人怎么能认不出来,那侍卫是禁卫,派来的吴太医在宫中也德高望重得很。
来人还专门交代,渊儿是为了救人才伤着了,叫她不必苛责。
若有旁人问话,只让她小心瞒过这一遭。
外头,自然旁人也会守口如瓶。
想必这裴家,是还没听到风声。
秦夫人思忖着缓缓开口:“今日渊儿出门,便已经同我禀报过了,说是裴家少爷请他出去同友人小聚,我还派了两个护卫过去。”
说着,秦夫人抬眸看了一眼裴修文,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心底冷笑一声。
萧文英慢慢坐回来。
秦夫人将先前那些人交代的话说出来:“只是不曾想到,渊儿路上遇到有人惊了马,他离得近了些才受了伤。好在我那两个护卫忠心,将人送了回来,眼下,也请宫中的吴太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裴修文面色一白,起身对着萧文英急急开口:“根本不是——”
“修文!”安平侯世子已经听出来不对了。
国公府的少爷是金贵,但也没金贵到,受了些伤就能请动太医院院正!
吴太医,那可是打陛下登基,就一直跟着伺候的老人了!
安平侯世子没想到还有这一遭。
只能压着心中的忐忑,勉强开口应道:“原来如此,那是我弄错了,险些冤枉了渊儿。既然无甚大碍,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就要起身告辞离去。
秦夫人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盏:“裴世子莫急,你今日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叫你白跑一遭,眼下府里还有一桩案子,要裴世子断上一断。”
说着便叫人将裴氏带了上来。
安平侯世子面色一僵:“这......既然是萧国公府的家务事,我怕不好插手。”
萧明渊既然无碍,那便没必要再为了裴氏,得罪他这个身为萧国公府嫡长孙的亲外甥,和面前的秦夫人了!
安平侯世子只想尽快抽身。
秦夫人开口:“你们安平侯府怕是不得不插手。”
说着,秦夫人将先前整理的嫁妆账册,连着这两年府里算出来的亏空账本拿出来。
秦夫人冷声开口:“好叫你们安平侯府知道,这些年来,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命裴氏主持中馈,光这两年,便挪用了先世子夫人和公中的银子近五十万两。”
“还借着国公府的名头,在京郊的庄子周围,侵占了上百亩良田,已经有人将状子递到我面前了。我萧国公府上下,还从没有过这样的新鲜事呢!”
秦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原地,抖得跟筛糠似的裴氏。
转头又看向面色发白的安平侯世子。
她笑了笑,仿佛是极好说话一般的开口:“这件事要如何处置,是公了还是私了......你们安平侯府,拿个主意出来吧!”
第11章
安平侯世子在萧国公府留了两个多时辰。
等天都擦黑了,才带着裴修文,阴沉着一张脸一瘸一拐地走回去,当夜进了安平侯书房一夜都没出来。
没过几天,安平侯府便送来了数车金银,裴修文跟着他大哥将东西送来,正好瞧见姑母裴氏被人架着送上马车。
瞧见裴家两兄弟,裴氏连忙挣扎着喊道:“修礼!修文!你们快救救姑母!”
“我不要去道观,我不要离开国公府,我是大小姐和二少爷的生母,我是安平侯府的......唔唔!”
没几句话的功夫,便有嬷嬷扯了汗巾将裴氏的嘴严严实实地堵住。
裴修文眼睁睁地看着往常雍容华贵的裴氏,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般,被人拖上了马车,而后绝尘而去。
一旁的裴修礼抬步向国公府内走去,神色冰冷:“不必对她太过同情,能留下一条命,已经是国公府看在表弟的面上了。”
贪墨公中银钱,挪用正室嫁妆,欺辱国公府嫡长子,还有其他背地里的阴私算计。
裴氏做的事,足够她死上十次!
不是萧国公府不敢让她死,而是没那个必要让裴氏走的如此痛快。
有了这个把柄,日后安平侯府便永远只能胆战心惊,任由萧国公府驱使。
而裴氏,失去了荣华富贵、家族庇佑,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她感到煎熬和折磨了!
再过个几年,怕是死了也没人知道和在意!
到底是掌家二十多年的宁远侯夫人,这手段实在是厉害!安平侯府这遭吃的亏不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