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笔是近年来从西域传过来的书写工具,但并未得以广泛应用。主要是因为价贵又容易折损。
大梁百姓更习惯用毛笔,当前流行的纸张也更适用毛笔。
但沈无忧这个握笔姿势,或许用羽毛笔更加合适一点。
兰馨点头应下。
李昭靠近窗边,只见沈无忧一脸兴奋地朝她挥了挥手:“殿下,快来看!”
李昭靠在窗边的门框上,不紧不慢地拿起那一沓纸,歪歪扭扭地写了许多简体字、字母和数字。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李昭的大脑,她隐约记得,这些似乎是初中的知识,他杂七杂八写了很多,数学方面写了方程,物理方面提到了杠杆原理。
这些知识和原理大多已经在大梁应用起来,水井提水用的就是杠杆原理。
唯一能用上的大概就是一个制作玻璃的化学方程式。
“殿下?”沈无忧见她看了那么久,好奇地问道,“你能看懂我在写什么吗?”
李昭拿着纸张从正门进屋,将纸放回了书桌上,故作茫然:“你兄长没教你读书写字吗?”
“殿下明明知道沈淮根本没把我当弟弟,他早就打算卸磨杀驴了。”沈无忧似是完全不伤心,笑嘻嘻地将纸张摊平,“幸好我还藏了点东西。”
接下来,李昭耐心地听他讲了制玻璃的过程和方法,她拿起毛笔一一记下。
沈无忧看着李昭握住毛笔的手指,心神恍惚,长公主用的是他刚握过的笔。
他双手托腮,直勾勾地盯着李昭,不自觉地靠近了些,鼻尖那抹墨香和淡淡的幽香交织在一起。
“殿下,我这也算帮上忙了吧?”沈无忧等到李昭放下笔,才出声问道。
“算。”李昭笑着点了点头,“对了,先前你不是说想留在我身边当侍卫吗?”
沈无忧眼前一亮:“可以吗?”
来了这么些天,他听了很多事,李昭身边不缺能人异士,他害怕自己没办法留在公主府。
所以他才绞尽脑汁地写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可以。”李昭颔首道,“你痊愈后,再去侍卫长叶锋那报道。”
沈无忧弯着眉,彻底松了口气,他大着胆子勾了勾李昭的手指:“多谢公主!对了,我跟在殿下身边,我兄长应该不会再对我出手了吧?”
李昭扫了一眼他的属性面板,武力值已经恢复到最初的数值了,但是比沈淮低,也就说,沈淮真要杀他,他大概逃不走的。
“不会。”李昭轻笑了一声,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吧。”
这日下午,沈无忧就迫不及待地跟在李昭身边,叶锋则习惯了隐匿在暗处。
李昭想了想,还是没让沈无忧去干暗卫的活。
她领着沈无忧去东市买了些布匹给他做新衣服,路过沈府时,给门人递了信,信中告知了沈无忧的大致情况,说自己已将人留在身边充作侍卫,让沈淮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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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内
沈淮听着小厮前来禀告的消息,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浮起片刻的异样,又很快消散。
藏在袖子里的手骤然握紧,他声色寡淡地说:“知道了,继续盯着。”
第58章 深夜是谋士还是面首?
次日早朝,沈淮冷着一张脸出现,好感度莫名其妙掉回了30。
季北的脸色也不大好,好感度已经跌到了-60。
他来得比较早,抢先站在沈淮原来的位置上,与李昭靠得很近。
“昨夜的雨很大,还打雷了。”季北突然来了一句。
李昭从容不迫地打了个哈欠:“打雷了?大概是我睡得太早了,没注意吧。季司空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昨晚京都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就是
一到雨天,就有野猫闯进来。实在让人讨厌。”季北话音刚落,沈淮走了过来,瞥了他一眼。
沈淮手执象牙芴板,笔直地站在两人身后:“季司空,别站错了位置。”
季北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冷冷地打量插入他和李昭之间的沈淮,眼神如刀刃一般锐利。
李昭看向季北,懒懒地回了一句:“季司空把野猫都收养了,那不就没有野猫了吗?”
“野猫没那么好训,一朝不慎,可能会抓伤主人。”沈淮出声道。
李昭怀疑沈淮在点她,她装作听不懂,看着上面空荡荡的龙椅——
少帝又迟到了。
文武百官等了他一刻钟,他才坐到这龙椅上,怀里还抱着一直黑不溜秋的猫。
今日早朝的讨论重点基本还是在舞弊案上,忠国公却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案:“是罪臣管教不严,才让犬子做出‘替考’此等败坏门风之事,请陛下责罚。”
李长风摸着怀中的黑猫,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忠国公,他哦了一声:“那就斩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