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道半敛着眸,见她明知他们二人所做的事情绝非是寻常兄妹能做,见她知其不可而为之,唇畔逐渐弯起一个弧度:“真的还要再继续吗?”
想起前世自杀的男子。
褚清思神情坚定:“我要。”
听她语气笃定,李闻道轻吐一口气:“知道我是谁吗?”
褚清思嗯了声,声音很轻很轻。
“阿兄。”
及至最后一问,李闻道目光凛冽的掀起长眸,与前面兄长一般的无奈、宠溺、欲将其带回正道皆不同。
他的嗓音带着笑意,语调微微上扬,带有不加任何掩饰的侵犯及掠取,语气也渐重:“知道我们是何关系吗?”
褚清思楞住,少顷才明白此话的含义,随后她用男子曾经在庐舍回答过自己的话,告知他:“你姓李,我姓褚。”
李闻道笑了笑,似有更大的暴雨将来临。
他说:“那就好好张开嘴,不要想着逃。”
与他在这场盛事之中共同沉沦。
褚清思还未曾有所回应,便感到下颔被一只大掌给掐住,他手指稍一用力,颔骨轻微发痛的同时,嘴也随之张开一个小口。
在合并的容器中,两尾鱼又重新得以在水中一同遨游,以尾缠绕,而其中一尾鱼处于下风,被另一尾完全掌控,压制在下。
他们互相纠缠。
他们互相容纳着彼此。
褚清思当下变得飘忽,意识从清明变得迷
离,在快窒息的时候,又因男子的宽恕而得以重新呼吸。
随着深入,脑中也逐渐浮现前世的记忆。
她看到自己跽坐在室内。
树灯的熊熊火苗模糊了她的眼。
*
居室之中,中央设案。
褚清思就端坐于几案旁。
随侍则将一碗黑褐的热汤放置在其身前的案上。
在不动声色的饮完后,她低垂眉眼,望着案上的那一豆灯不言不语,直至适应还在口腔和喉中蔓延的苦味以后才起身去椸枷更衣。
而侍立着的随侍见状,也迅速跟随其后,两婢分别站在左右,刚要伸手为女子宽衣,便忽然见到室外有人出现。
她们惶恐低头,退步离开。
褚清思如平日那样张开手臂,然身上的衣服未曾被宽开,是一只有力的手臂揽在了自己腰间,随即便有宽厚且带着温度的胸膛贴了上来。
她眸子顷刻亮起,迅速抬起头,努力往后仰去,直至能够看到身后所站之人,对其嫣然而笑:“阿兄。”
李闻道简单一嗯:“今日有乖乖喝药吗?”
褚清思委屈眨眼:“刚饮完,很苦。”
男子低头品尝,躬身践行,温声应和:“确实很苦。”
突然的掠夺,让褚清思喉中唔了声,其唇也变得有些湿润,可她只是轻皱了下眉,然后声音温软道:“机圆师兄从西域归来,带回许多经典,我明日想去白马寺。”
在她言语之际,男子的手掌已然深入黄白相间的腰裙,而腰裙之中,还有袒领上襦与肌肤相隔。
因在压抑着心中所想的事情,故鼻音浓重,嗓音低哑。
他说:“好,但要早些归家。”
褚清思温顺颔首,似乎是察觉到有异,她在男子怀中转过身,抬手抚平其眉宇间拢起的山川,轻声询问:“阿兄今日很累?”
李闻道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言道:“需要泱泱来渡。”
褚清思足跟离地,吻了上去,以同样的言语来回答他:“好。”
男子归家,每当心中有事的时候,便会索求很多,撞上来的力道也会很重,彷佛只有这样才能疏解所有烦闷。
两人对面站立,李闻道伸手往下,抬起女子的左腿置于自己腰侧,声线忽变低:“泱泱,来了。”
随即,二人共同闷哼一声。
褚清思埋首于男子胸膛,抓着其双臂,在承受的同时,低声道:“裴娘子已经带着须摩提离开洛阳去龟兹了吗?”
李闻道持续往上用力,揽腰的手也渐渐改为握,以此方便自己借力:“月夕就能抵达。”
在遇到阻力后,他于女子头顶轻笑出声,行动却是在不断逼迫:“泱泱放松,都已三四载了。”
褚清思从他怀中忿忿抬头:“是阿兄未用力,太轻了。”
于是李闻道蓄力。
而褚清思唇齿微张,眼泪突然被撞出。
随后连开口都变得艰难。
男子却很满意她的神情,俯身轻吻。
“如今泱泱还觉得轻吗?”
*
“郎君。”
侍从走到大殿,开始高声呼唤。
室内,二人还在继续。
褚清思身后有凭几,仰头承受男子汹涌的亲吻时。
脊背猛地撞上,女子闷哼一声。
李闻道手臂环上那截细腰,将人短暂带离,随后转换方向,使其后背倚靠着殿室的木壁,手掌护在女子颅后,所吻的力道愈来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