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沈宴川拒绝,她又补充道:“中间那个绳结是如意结,能保佑你事事如意,平安顺利。”
沈宴川抬手看了一眼,两相缠绕的绳结配了金线,虽然精巧,但实在有些花哨。
女孩家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记得有一次林染送了他一块哑铃沐浴皂,说可以让他边洗澡边健身,祝他身体健康。还有一年生日,林染送过他一幅月球照,说是他出生当天的月相,祝他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沈宴川收起思绪,淡淡道:“我戴不惯这种东西,也不信这些。”
林染不悦地按着他的手,不准他取下来,撩起了自己一边头发:“你看,我为表诚心,头发都剪了,一起编在里面的,你多习惯习惯就好,洗澡睡觉都不要取下来,不然就不灵了。”
绸缎般乌黑柔亮的长发散下来,带着洗发水清甜的香气,萦绕在鼻息里。
沈宴川无奈点头:“好,我戴着,过去睡觉。”
来都来了,林染哪里还舍得走。
她迟疑了几秒,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起身爬进了沙发内侧。
那只软皮沙发虽宽敞,也刚好只能容下男人高大的身躯。
她又往沈宴川怀里挤了挤,抓着他的手臂环绕过自己,眼睛里闪着狡黠的笑意:“你跟我一起去床上睡好不好?两米宽的大床,不比沙发舒服?”
素白的小手抚上了男人健硕的窄腰,她继续循循诱导,像盘丝洞里勾引唐僧的妖精:“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们睡一张床上?”
沈宴川按住了她乱摸的爪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你觉得合适?”
林染拧起了眉头试图争辩:“有什么不合适?我们都已经接吻过了……”
“那不算接吻。”
他冷淡的态度像一把冰刃,无情戳破了她心间所有的甜。
林染呼吸一滞,索性翻身压在了他身上,莹润的小鹿眼里藏着深深的恼怒:“沈宴川,你留在了我的房间,难道不清楚这对一个女孩来说是很明显的暗示?现在又装这副正经的样子给谁看?”
她沉淀着思绪,声线轻微发颤:“你专门来瑞东找我,不允许乔扬靠近我,还跟我解释你和乔薇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沈宴川,你就是对我动情了,否则那次在车上你不会有生理反应,这次在夜市上你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准我吻你……”
沈宴川轻合双目,不去看她声声质问的倔强模样。
也许在默许她吻过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失去了训斥她的资格。
那些曾在书房彻夜深思过的问题,他也确实有了答案。
喉结隐忍地滚了一下,沉默片刻,他轻声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第056章 一缕青丝系君腕
林染微愣,按照以往的惯例,他恐怕早都把她扔了出去,而不是任由自己逞凶,还问她这样暧昧妥协的问题。
她俯身抱着他的脖子,绝美的小脸紧贴着男人颈间有力的脉搏,大胆地提出了她的愿望:“沈宴川,我想听你承认你爱我,还想要你取消和乔薇的婚约,这辈子都只跟我在一起,只爱我一个人。”
她耳根滚烫,心跳也快得厉害。
等他答复的那几秒,漫长到像过了几个世纪。
沈宴川的目光越过她耳鬓的碎发,落向了窗外的夜色,悠长而深远:“我一旦取消婚约和你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自己会背上多少骂名?世间舆论对男人总是宽容,你一个女孩子,能承担得起被人指指点点一生都抬不起头的恶意?”
林染腻在他怀里,眷恋地笑着吻他的侧脸:“我向来脸皮厚胆子大,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大不了就是被别人戳脊梁骨,说我不要脸勾引你,挤走你的未婚妻,小三上位,还能有什么?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沈宴川叹息着抬起手臂,轻拍着女孩纤细单薄的脊背,“染染,除了数不尽的流言蜚语,你顷刻就会成为乔家和沈家的众矢之的,在我身边的女人可以是乔薇,也可以是任何人,唯独我舍不得是你。”
“我不怕。”
林染嗓音清脆坚定。
沈宴川眸光沉沉,索性直白坦言:“我和沈家终有一天会结清旧怨,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只有把你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我才能心无牵挂地去做我要做的事。”
话音落下,林染怔住。
深夜的房间如同黑洞,吸走了所有声音,翻搅得人心绪难宁。
她不可思议地问:“什么意思?所以……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沈夫人病逝的实情,才会对乔薇的挑拨无动于衷,你还是要回去报仇,对吗?”
“对,血海深仇不同戴天,我没办法一辈子坐视不理,况且近些日子杨嫣掌控下的沈氏在好几个跨国的大项目上与程家冲突不断,双方积怨越来越重,纷争可以平息一时却平息不了一世,一旦局势失控,就是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