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说着直掉泪：“小林姐，我不是不想忍，那客户发了话，说下次吃饭必须要我到场，我是真害怕，可这份工作我才刚上手，我舍不得就这么放弃，况且平时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不想再换公司换领导……小林姐，我该怎么办？”
林染静静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只不过她当年有个把天捅出窟窿都不用怕的后盾，可姜雨呢？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碰见过这种恶心事的女孩子，在陌生的城市刚毕业出来无依无靠，遭遇不公的时候，谁来当她们奋起反击的后盾？
林染暗自在心底叹气。
“小雨，别怕，这件事我来处理，下次吃饭你不用去，以后这种见鬼的饭局，公司里不管哪个部门的女孩子谁也不准去，”林染收起思绪，安慰地轻拍了拍她的肩，语气温柔却有力，“赵总那边我会跟他沟通，你踏实工作就好。”
“小林姐，我只是想来问问你的意见，你别跟赵总说，免得他以为我在背后乱嚼舌根，我……”
“放心，我有分寸。”
从茶水间出来，林染埋头开始处理这两天堆积的工作，赵泽远的办公室就在她斜对面，此刻门是关着的，他大概有事出去了。
方才姜雨声声委屈的倾诉一直萦绕心头，林染改了一会儿设计图，越想越觉得烦闷。
也许站在为公司创收盈利的立场上，赵泽远的态度是可以理解的，但身而为人，总还得有些礼义廉耻，她一直觉得赵泽远喜欢计较得失，总体相处却还算没什么大的毛病，可这一次，她突然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不管出于合作伙伴也好，还是出于认识这么久的朋友也好，这件事必须得到解决，否则宏远的将来恐怕都再无宁日。
眼见即将中午，林染收了东西准备回家，突然门外有外卖小哥捧了超大束新鲜采摘的红玫瑰，一边核对着订单上的姓名，一边走进：“请问哪位是林染小姐？”
林染微微一愣，上前应道：“我是。”
满屋子同事好奇的目光望过来，林染垂头看了一眼花簇中夹着的卡片，唇边忽然漾开一抹笑意。
卡片中间写着：“考察期第一天，愿你开心。”
落款五个字：“老公（待转正）。”
连她打的括号都分毫不差地标注了清楚。
严谨到一丝不苟，确实是沈宴川惯常的行事作风。
林染正想打个电话过去，程淮生的电话却先一步打了进来：“小林染，花收到了吗？还满意吗？九十九朵，寓意长长久久。”
她点头笑笑，又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只道：“很漂亮，二哥，这该不会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吧？”
程淮生笑得更得意：“那是自然，表哥一回来就问我怎么追女生，你给他定的那考察期，可真是叫他如临大敌，我不得替他排忧解难？送花虽然是我想的，上面的字可是他自己要求写的，怎么样？第一份礼物算过关吗？”
花束太大，几乎挡住了她整个上身，她用力捧着，拿起包往公司外走，眼里始终温柔，半开玩笑道：“过关，只是剩下还有八十九天，我不会收八十九束花吧？”
“怎么会，你二哥我是这么没创意的人？不过我充其量只能当个辅助，表哥，小林染之后还是要看你表现。”程淮生说着似是偏过头去，朝身旁男人笑道。
沈宴川忍不住拿过了手机，平静的嗓音里能听出笑意：“没大没小，以后叫‘嫂子’。”
程淮生笑着嘀嘀咕咕地走远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第125章 我就是想你
“染染。”
听筒里传来一道沉磁的男声，林染将手机又握紧了些：“嗯，你到爷爷那儿了？跟医生聊过了吗？怎么说？”
“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不断，老人上了年纪各方面都脆弱，只能多加保养。”
“没大问题就好，我忙完这阵就带小橙子回去看爷爷，让他老人家宽宽心。”
“嗯，他确实盼着见你们，知道你跟我和好，今早燕窝粥都多喝了大半碗。”
说完两人笑着都沉默，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半晌林染笑问：“怎么不说话了？早上在机场的时候不是还絮絮叨叨交待这交待那的。”
沈宴川轻声低语：“我就是想你，恨不得立马飞到你身边，染染，等明天集团会议结束，我争取能过来陪你和小橙子吃晚饭。”
林染之前订的那台宝马mini已经提货，此刻就停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明晚我可能有事，公司这边有个难缠的客户需要见一下，如果我不在家，你就先陪陪小橙子。”
“好。”
林染想了想：“当年方仲平那件事，如果你没有能压得住他的身份，我也没有你依靠，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样？会自认倒霉，任他逍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