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还没说完,她就被他一把捞进怀里,撞在了他身上。
凌乱发丝将两人缠绕,她的心跳忽然快起来。
沈宴川用力抱住她,压着唇畔得逞笑意,亲吻她的额头,柔声道:“见你还肯关心我,我什么疼都没了。”
反应过来好像被耍了,林染抬手就捶向他的肩,想要从他臂弯中挣脱,瞪圆了杏眼:“你骗我?你简直无……”
“耻”字还没出口,就被他温热的薄唇堵在了嘴里。
“唔……”林染猝不及防。
沈宴川索性将她托起,跨坐在他腿上,一手揽住她的腰,顺便束缚住她胡乱扑腾的双臂,另一只手抵在她的脑袋后面,压向自己。
“唔!”林染挣扎得更厉害了,可全身都被他牢牢箍着,她动弹不得。
男人温软潮湿的唇舌仍在侵占,她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心跳一阵快过一阵,林染只能喉咙呜咽着抗议,可又怕小橙子听见,她不敢太大声。
片刻后,沈宴川却忽然离开了她的唇,幽幽看着她,好笑又无奈:“接个吻而已,你一直哼什么?你哼得我都……”
他没说下去,嗓音洇了些暗哑,林染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流氓!混蛋!”
啊啊啊啊!
气死了!
沈宴川搂着她还想再亲一会儿,听见林染似乎在发脾气,小橙子忽然开了条门缝,从屋里探出头来,嗓音清脆稚嫩:“妈妈,你怎么了?”
沈宴川一愣,不由得松了手,林染也是小脸爆红,连滚带爬地从他身上下来,重心一个不稳,还差点摔在了沙发边。
林染迅速整理着脸颊边散落的发丝,和略显凌乱的衣角:“没……没怎么。”背地又狠狠剜了沈宴川一眼。
小橙子好奇地直接走了出来,望着客厅里这个亲切帅气的男人,惊喜道:“咦?帅叔叔?你怎么来啦?你和妈妈在做什么呀?”
相比之下,沈宴川镇定得多:“爸爸和妈妈在交流事情。”
交流?原来两个人抱在一起亲亲就叫“交流”吗?
小橙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爸爸?”
她又看向林染,希望从妈妈口中得到答案。
可这个称呼像不能被任何人踏入的禁区,林染眸光陡然沉了下来,整个人又回到那种疏离淡漠的样子,她俯身将小橙子往房间轻推了推:“宝宝先回去玩一会儿,妈妈跟叔叔说几句话,马上进来陪你。”
小橙子听话地进去了。
听见她这声撇清关系的“叔叔”,沈宴川望着她冷淡的背影,隐在唇畔的笑意悄无声息地散去,莫名生出了汹涌的不安。
他甚至问得小心翼翼:“想和我说什么?”
林染转身,直视着他的目光认真而冷漠:“我问你,当年如果不是我跪下来求你,你是真的想带我去把孩子打掉吗?”
她没打算真的等他答复,在小橙子这件事上,她早已给他判下了死刑。
见他有一秒钟的怔忡,林染眼尾还是渗出了泪,她倔强地一把擦掉,语气冰冷怨怼:“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让小橙子叫你‘爸爸’。”
沈宴川心口蓦然抽得发疼,他抬手按住,一下子竟没说出话来。
当年在程家庄园看出她有了身孕,他又急又怒,又心疼又震惊,担心他的身体会导致孩子不健康,又担心她余生会被孩子拖累。
很多种复杂情绪瞬间齐齐冲上头顶,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没法有太多的理智去想出一个最妥善的办法。
所以最开始的那几秒钟,他的确冒出过这样残忍的念头,希望她长痛不如短痛。
可他动摇了,不是因为他对这个孩子同样心生爱意,同样不舍,更不是因为林染下跪求他,而是林染说的那句:“我只想在这世上留下一个亲人,这样还能有个家,有个活下去的念想。”
他想,就算她哪天得知他不在了,也能像她说的那样,好好活下去。
所以他派了那位产科医生朱莉跟在林染身边照料,朱莉也向他解释过,能使女性顺利受孕、胚胎稳定发育的精细胞必然是极健康幸运的那一个,最远可能在两三个月前就产生在了男性体内。
而且他和林染同房那时,体内蔓延的毒素得到过一些有效的控制,否则他的死期不会被裴叙一拖再拖,他又抱了必死的念头没有全心投入治疗,用药断断续续,身体时好时坏。
也许是出于种种因素凑成的巧合,也许是命运对他们的垂怜,林染每次产检结果都正常,小橙子的发育也没出现任何问题。
“染染,”沈宴川呼吸发沉,眸底暗如深渊,他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侧身躲过,“我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