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像没一点脾气的样子,赵母更加肆无忌惮:“你跟泽远在一起,再这样打扮得花枝招展夜不归宿,是绝对不允许的,传出去影响赵家的名声,再说你住的这房子虽然地段不错,可也太老旧了,我听泽远说你在他公司还投了一千万,想必你也不是没钱的。”
赵母顿了顿:“我的意见是你换个新房子将来跟泽远结婚用,两百平就够,买房的钱你出,将来几十年,生活开销方方面面泽远还要管,我再给你二十八万八的彩礼,也不要你的嫁妆,经济上就当扯平了。小林,你觉得怎么样?”
林染面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淡声道:“我觉得不怎么样,您考虑得很周全,可唯独最重要一点您漏掉了,我并没打算跟泽远在一起。”
话音落下,门外默立良久的男人终于缓和了紧绷的神色,唇边缓缓浮起一抹笑。
“赵太太的算盘珠子打得我在楼底下都听见了,您要是去我那儿做预算,我集团成本说不定能省一半。”
一道清冽的男声在门边响起,沈宴川推门而入。
林染倏地回眸,心里狠狠咯噔了一声。
第115章 她是我视作明珠的宝贝
他还穿着早上那件白底蓝条纹的休闲衬衫,笔直的西裤束着窄腰,眉目温冽,从容清贵。
怎么一个两个都往她家里跑。
林染握着水杯的指尖微微收紧,没好气地别开了脸。
倒是赵泽远快惊掉了下巴,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伸出手来:“沈先生?您怎么来了?昨天晚宴没见您,还以为您离开乾南了。”
沈宴川没有跟他回握,径自搬了把凳子坐下:“妻小都守在乾南,我还能去哪。”
语气听来似乎还带了些幽怨。
察觉到林染要刀人的目光,他抿唇一笑,没再说得更透。
赵母只一眼便认出了他戴的那只超千万的限量款名表,愣愣问:“这位是?”
林染看见的却是跟他表带贴着的那根黑色编绳手链,这一回她看得清清楚楚,编绳颜色有些脱落泛白了,却依旧紧紧缠在他的腕上,连同里面那缕她的长发。
难道这些年,他真的一直都戴在身上?
“妈,这位是京西沈氏集团的实际控股人,你说话小心点,我们公司在沈氏有项目,就是没项目,沈先生也是我们万万得罪不起的。”赵泽远凑到赵母耳旁小声提醒。
“我知道,”赵母不耐烦地瞥了赵泽远一眼,视线又落到面前的男人身上,正了正坐姿,也想拿出富家太太的气场,大方笑道,“怪不得大家都说沈先生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宴川拿起杯子,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也随之一笑:“不年轻了,孩子都三岁多了,是个女儿。”
怎么他们还聊上了?他一直在疯狂暗示什么?
赵母还津津有味地沉浸在对话中,诧异道:“想不到您都有孩子了?我前不久还听几个京西的老姐妹开玩笑说想把闺女介绍给您,只是您深居简出,也一直无缘相见,孩子是跟前妻生的,还是?”
这话问得太冒昧,赵泽远都被吓到,却不料沈宴川也没恼,只淡淡道:“我没有前妻,自始至终我想娶的都只是那一个,可惜当年因为一些事情,她跟我闹了别扭,看样子还没原谅我。”
像是在回答,又像是故意说给她听。
怕他再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林染实在忍不住,在茶几底下偷偷踹了他一脚。
动作很小,却刚好落在赵泽远的余光里。
若说上次在幼儿园碰见是偶然,倒也还说得过去,如今沈先生都直接找上家里来了,赵泽远没有理由说服自己相信他们真的不认识,尤其林染的举动还如此亲昵。
闹别扭的妻子,三岁多的女儿……
赵泽远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看向林染始终沉默的小脸,强装镇定地问:“沈先生,您今天来找染染是有什么事吗?您和染染以前认识?”
“当然认识,染染昨夜醉酒,我留她睡在山庄我的房间,但她早上离开得匆忙,有样东西忘拿了,我给她送来。”
沈宴川面不改色,林染却瞬间攥紧衣角,呼吸都停止了。
沈宴川幽深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女孩那双马上要发飙的眼睛里,云淡风轻地笑道:“染染的父亲当年在京西救过我一命,恩情大过天,我一直铭记于心,染染为人低调,不愿在外人面前透露我们的关系罢了。”
说了,又没全说。
赵泽远却狠松一口气:“原来染染是您救命恩人的女儿……”
如此一来,就都解释得通了,怪不得沈宴川对林染多有关照,而她却对他丝毫不客气,也怪不得她会认识陆鸣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