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过来了人答复：“大少爷，问清楚了，是附近村里几个流浪汉，专门守在这拦车乞讨，已经给了钱打发走了，不妨事，可以继续上山。”
沈宴川微微点头，眉眼中的清寒之色这才有所缓和。
林染闻言，立即从他臂弯里挣扎出来，强装镇定地坐直身子：“我已经不怕了，我不是占你便宜，你别多想。”
起身的时候，她的鼻尖轻轻蹭过他的衣领，柔软衣料下，他颈间跳动的脉搏蒸腾着温热气息。
那一瞬间，她好像闻到了……
药味。
第094章 他的全部身家
微微发苦的味道很淡，若有若无。
“你在吃药？生病了？”
林染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沈宴川却否认得果断：“没有。”
她不觉得自己闻错了，不服气地再次凑近他的颈间轻嗅了嗅：“可我明明闻到……”
女孩香甜的气息涌过来，潮湿的呼吸喷洒在那块单薄敏感的肌肤上，男人凸显的喉结隐忍地动了一下，沈宴川按住她的肩，将她推远：“干什么？”
林染不悦地瞪着他的眼睛：“紧张什么？以为我想亲你？”
他依旧面无表情：“没有。”
就知道没有没有，林染愤愤地剜他一眼，可瞧着他稍显苍白的面色，终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你没什么事瞒着我吧？”
“没有。”
林染固执地掰正了他的脸，对上他的眸子：“你看着我说。”
沈宴川无奈与她直视：“没有。”
林染：“……”
就多余一问。
谁曾想，车子陡然颠簸了一下，林染猛地往前一扑，竟直直印上了他的唇。
沈宴川下意识去扶她，大手紧扣住了她的后腰。
车厢里很暗，温软的唇瓣贴着他的，那个香软的小身子此刻又撞在了他的怀里，女孩背光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眼前那双晶莹的眸子像碎了钻石，闪着点点星光。
心念狠动，他突然很想抬手抵住她的后脑勺，吻进去。
“抱歉，大少爷，三小姐，刚刚压过一个坎。”阿豪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解释。
他瞥了一眼后视镜，缠抱在一起的两人都没有搭理他，于是他又讪讪地专注看向前方路面，认真开车。
林染两边脸颊刷地一下热起来，手忙脚乱地想从沈宴川身上离开：“意外，纯属意外。”
可箍在她腰上的那只手臂力道却并没有减轻。
她不解地望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在夜色里愈发深幽，他同样也在看着她，目光沉沉，像藏了很多想说的话。
“放开我。”林染反手去拉他的手，小声抗议。
沈宴川这才回过神来，松开了她。
他抿了抿唇，试图驱散残留在唇畔的柔嫩触感，俊朗容颜迎向车窗外的夜色，月光给他浓黑的眉眼覆了一层寒霜。
谁也没有再开口。
好像刚刚还没来得及发酵出来的暧昧又顷刻消逝，只剩一场错觉。
回到福源寺门口，林染提着那一大袋卫生巾下了车，临走时她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放在了他手边，歉意道：“上面可能也弄脏了一点，但这里条件有限，没办法给你洗……”
“不碍事。”
沈宴川还坐在汽车后座，并没有要多说几句或者要出来送她的意思，她觉得有点自作多情，最后只道了声谢，转身就走了进去。
日子还是照常过。
山顶上不比家里，除了环境简陋，连信号都不太稳定，林染加的那几个留学群经常收不到信息，一收就是几百条，乔扬也给她打过电话，她都没接到，就算看到了未接来电提醒，她也没回。
曾被酒瓶砸破的额头早已掉了痂，那道浅浅疤痕需要很仔细才能看清，或许时光可以治愈一切，她在等，等心底那道疤也能淡化消逝的那一天。
沈宴川没再上过福源山，也没再联系过她，有时她闲来无事会搜一搜沈氏集团的新闻，或者看乔薇的公司有什么最新动态。
网上说沈氏变更了股权结构，原任副董事长杨嫣被捕入狱，案件开庭不公开审理，没人知道其中内情，原任董事长沈敬南辞了职位退居幕后，将集团大权全权交付给了独子沈宴川，可股东大会上却是总裁办主任陆鸣舟代理出席，各类报道和照片上都没有沈宴川的身影。
乔薇的公司同样办得热火朝天，甚至把业务做出了京西，做到了国外，可不管是签约仪式还是庆功宴，那个女人笑靥如花左右逢源，却还是没人拍到过作为资方和主理人丈夫的沈宴川。
那个已经成功站在了权势巅峰之上的男人，却如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无影无踪，只空留了一个姓名，存在于大家的谈资里，被人口口相传，奉为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