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坦言：“是儿子不孝，动情在我，与染染无关，我愿承受一切责罚，请外公对染染高抬贵手。”
第081章 两个痴情种
他是要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不是，不是这样的……”林染心头一阵凉意，止不住地冒冷汗，惊慌失措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脚步发虚，扑通一声跌倒，她又强撑着力气跪直。
“程爷爷，您相信我，我说的才是真的，是我不要脸勾引他，您别罚他，他车祸重伤才好没多久，不能再挨打了，您打我吧，打死我我都不会再皱一下眉头，求您了……”
造成这样的局面她完全始料未及，程鹤松是沈宴川最敬重的长辈，是他骨肉相连的至亲，她不但惹得他们针锋相对，还眼看着就要把沈宴川拖入深渊。
林染泪如雨下，染血的小手按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希望能求得老人对他的宽恕。
沈宴川忍着心疼再次将她拉了起来，温柔搂进怀里，鲜红血渍蹭乱了她漂亮的裙摆和他整洁的衣襟。
“别这样，一顿板子而已，以前也挨过不少，没事的，”他轻拭着她的泪痕，浅浅笑道，“跟淮生去找医生看伤，万一伤到骨头就不好了，嗯？”
两个痴情种，凑成了一对苦命鸳鸯。
程鹤松默默叹了口气，该试探的都试探了清楚明白，也打算适可而止，他转头看向默立在一旁的乔薇：“乔小姐，对我的处理可还满意？”
乔薇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噎住。
林染被打成那样，她要再说不满意，岂不显得自己得理不饶人？可这哪里是她想要的？她以为程老爷子会把那丫头赶出去，再也不让她出现在沈宴川面前，再不济也得给林染一番警告，让她不要再对沈宴川心生觊觎……
可程鹤松所说的“处理”，他什么都没处理。
这结果怎么看都算是偏袒。
面前两个身影仍紧紧相拥着，沈宴川牢牢将林染护在臂弯之内，为那小姑娘撑开一方天地，眼底的心疼难以掩饰。
方才他朗声承认动情的画面像一根刺，不仅刺痛了她的心，更深深刺痛了她作为未婚妻的脸面和尊严。
乔薇心念一转，瞬间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理由：“染染年轻不懂事，犯糊涂在所难免，您罚过便算了，只不过这段视频我也是从网上看来的，恐怕早已流传甚广，舆论一旦爆发，就难堵悠悠众口，到时不止程家和宴川会遭受非议，染染一个女孩子，传出去名声必然也难听至极。”
她望着男人那道英俊背影，终是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就看宴川怎么想。”
闻言，沈宴川缓缓回眸，眸光中尽是清冷淡漠，甚至连敷衍都不再愿意，清寒的神色凛冽如冰刃：“乔薇，有些事情我没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那些肮脏心思再敢用在染染身上，别怪我不给乔家留颜面。”
乔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怎么会，我从来没做过任何……”
程鹤松摩挲着那根龙头拐杖，暗自观察几人表情，也没耐心再多周旋，索性打断了她的辩解，直言：“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得到允准，乔薇也生出几分底气，稳住心神：“是这样的，宴川先前受伤住院，将我们约好订婚的时间耽搁了，我想着不如就跳过这个步骤，直接领证结婚。”
祠堂的灯光不算明亮，照在沈宴川的脸上，更加暗沉如深渊。
乔薇继续解释：“如此一来，就算有传言也能不攻自破，宴川始终恪守着婚约，并未和染染有任何不当的牵扯，我也愿意以宴川妻子的身份替染染澄清，她视频里那番举动，都是一场误会。”
言辞得体，让人挑不出毛病。
随着话音落下，周遭却陷入了一片死寂。
林染一直低着头，情绪倒还算冷静，她早就做好了沈宴川会和乔薇结婚的心理准备，迟一天早一天也没什么分别，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大颗落下来，砸在身前，在她白色的连衣裙上拖出一道道长长的水痕。
她抬眸去看沈宴川的神色，视线里全是朦胧的泪光，她看不真切，只感觉握着她的那只大手也在轻微颤抖。
她想了想，把手腕轻轻从沈宴川手里抽了出来。
“好了！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岂能因为这点破事就能定论，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程鹤松撑着拐杖一锤定音，稳步往祠堂外走，“来人，把林染这丫头送到厢房去，宴川，跟我来。”
程淮生连忙扶着林染离开。
沈宴川冷脸跟在程鹤松的身后。
“宴川，”乔薇还是忍不住叫住他，十分抱歉地解释，“真对不起，害染染受罚，看到这段视频我也是一时着急没了主意，才来问程爷爷的，你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