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退下。”
原先被太子那副快要吃人的模样给吓到的宫女太监,纷纷回过神迅速的退了出去。
安福是最后一个退出去的,在临关门前看了一眼娇小玲珑的沈侧妃,又看了一眼自家气场凛人的太子爷,默默叹了口气。
谢怀景朝她走近,大手抬起她的下巴,只见她双眼通红,被迫抬头的瞬间一滴泪水还随之滑落在他的手上,冰冰凉凉的。
沈梨初被他刚才那么一吼,赌气扭头不看他。
只听谢怀景低声一笑,似是无奈道:“还真是娇气,孤才说了一句,就忍不住哭了?”
“妾身才不娇气呢,分明是殿下。”她止住哭声,娇嗔道:“是殿下先指责妾身的,根本没有给妾身解释的机会。”
谢怀景松开手后退两步,垂眸望着她,略微挑眉,示意她可以开始解释了。
沈梨初瘪嘴,眼中渐渐浮起水雾,下一刻她整个人犹如乳燕还巢一般首愣愣的扑进谢怀景的怀中,委屈的小脑袋拱在他的怀中,“殿下是当真不为妾身考量吗?”
少女柔软又带着馨香的身躯紧贴过来,谢怀景是第一次和姑娘家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整个人僵着身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竟忘了要将她给推出去。
沈梨初感受着男人逐渐升温的身体,暗自感慨,自己果然赌对了,像谢怀景这种冷漠薄情的男人最是受不住楚楚可怜、风花拂柳的女子,那她偏要装成这样。
“妾身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子侧妃,在这东宫行事处处要看殿下和太子妃的脸色,可离了东宫还有皇上皇后,妾身虽是得了殿下的应允,但不敢对他们二人扯谎,只得实话实说。”
末了,还十分委屈地拿哭花的小脸在他的华服上乱蹭,“若是为此连累了殿下,那日后妾身便学得机敏些,定不会再为殿下徒添烦恼了。”
谢怀景默不作声地听她解释,目光带着探究,在她的脸上停顿少顷,略微扬眉,而后抬起手,将沈梨初从自己的怀中推出。
“殿下~你莫不是还在生气?”沈梨初不满他的动作,水澄澄的眸子满是委屈。
“可妾身己经解释清楚了,难不成殿下心胸这般狭小,连这等事都不肯原谅妾身吗?”
谢怀景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眸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好赖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那孤还说什么?”
听到这儿,沈梨初眸中的雾气消散登时染上喜色,“那也就是说,殿下己经不生妾身的气了?”
“嗯。”
谢怀景神情冷淡道:“原先是孤小题大做了,你虽是侧妃,但却是太师嫡女,想来在家中定是极受宠爱,如今在东宫倒是委屈了你。”
沈梨初:……
她还没撒娇呢,他怎么自个儿就想通了?
见她不语,谢怀景便以为自己猜对了,垂眸思索片刻后道:“这样吧,孤将管理东宫的职权放任予你,除却孤的书房和宣和殿,其他地方你可随意安排,日后你在东宫会更自在些。”
!!!天降权利!
沈梨初抑制住想要和太阳穴打招呼的嘴角,面上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伸手握住谢怀景的右手,柔柔的撒娇,“那就谢谢殿下了,殿下对妾身真好~”
“咳咳…”
谢怀景不自在的收回手,眼神不敢落在她的身上,“既如此,再算一下你对孤的赔偿。”
“赔偿?什么赔偿?”沈梨初不解。
只见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衣领,“你刚才将你的眼泪抹在了孤的衣裳上。”
沈梨初眉头一跳,不是吧,就因为这个要她赔偿,这太子殿下果然心胸狭小。
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笑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既然要赔偿,那妾身请殿下用晚膳可好?”
“晚膳?”
对上他诧异的眼神,沈梨初十分笃定的回答,“不错,正是晚膳。想来殿下忙着处理政事还没曾用过晚膳,又恰好妾身身边有位手艺极好的丫鬟,正好妾身此刻准备用晚膳了,就当作是给殿下的赔偿了。”
说着,不等谢怀景说出反对的话,沈梨初故技重施地牵着他的手走出房内。
在房门口贴着耳朵偷听的安福,在看到自家太子爷如此温顺的被沈侧妃牵着手走出时,嘴巴不由得张大。
安福有些热泪盈眶,想他伺候殿下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殿下与姑娘手牵手,他可真是要老泪纵横了。
不仅是安福,饶是跟着谢怀景不苟言笑的两位侍卫,程炤和墨竹,脸上也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谢怀景感受着手中的那么温软,他是第一次牵姑娘的手,原来竟是这般温暖柔软。常年习武的原由,他略带薄茧的手微微收拢,回握住这纤纤辛荑,这细腻的手感让他有点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