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回到长乐殿,香琴则手拿纸张从宫中跑出来迎她。
“主子,按照您的要求,花房将咱们需要的花都己经送了过来,这是条据请您过目。”
沈梨初对于香琴的能力很信任,毕竟是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
她接过条据看了一眼,随即点了两下头,“很好,就按照我之前的要求在院中放置吧,另外再将我带来的花种种下吧。”
“是!”
另一边,谢怀景在书房处理完政事,正欲回到前院休息时,意外被皇后娘娘的人给拦住了。
来的人正是伺候皇后娘娘多年的刘嬷嬷,谢怀景少时也是在她的照顾下成长,自然对她是以礼相待的。
“母后派刘嬷嬷来寻孤,不知所为何事?”
谢怀景自幼养在皇后膝下,母子二人感情深厚,平日里他得空了便会去坤宁宫小坐一会儿。但却从未遇到过幕后亲自派人寻他的情况,谢怀景心中很是不解。
刘嬷嬷一脸凝重道:“自然是事关殿下的大事,还请殿下随老奴一同去往坤宁宫。”
大事?还是与他有关?
谢怀景虽心中不解,但到底是自己的母后,他不敢不从,应了声后便朝着坤宁宫走去。
前脚刚踏进宫殿,谢怀景则双手作揖行礼,“儿臣参见母后,不知母后......”
他的话堪堪只说了一半,便被梁皇后给打断了。
“本宫听闻,昨夜你新婚什么都没有发生?”
梁皇后的眼中话中也充满了无奈,“你真的是要气死本宫了,新婚之夜不行周公之礼,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
谢怀景神色冷冷,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身姿笔挺,眸光清冷疏离,好似谈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袭墨绿色华服,更衬得其矜贵自持。
梁皇后:“为何不说话?”
其实他想说,半年前和赵敏静大婚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他要是说出了口,指不定母后会更加生气。
于是谢怀景面色平淡,躬身行礼,“这件事,确是儿臣做的不妥,母后的话,儿臣谨记于心。”
“那便是极好,你虽是当朝储君,但萧贵妃和她的儿子依旧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倘若你早些诞下孩子,这对你的储君之位也是有极大的帮助的。”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梁皇后苦口婆心地劝他:“你如今的一切得之不易,千万不要被有心之人得到可乘之机。”
谢怀景冷哼一声,那些个草包皇子也配有可乘之机,但还是老实应下,“儿臣谨听母后教诲。”
从坤宁宫离开之后,谢怀景第一时间赶回东宫,在即将入门之际,他偏头问向宫门口的禁卫。
“沈侧妃在做甚?”
“回殿下的话,沈侧妃从皇后娘娘宫中回来后,便一首在长乐殿中未曾外出。”
谢怀景淡淡的嗯了一声,他是真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是个两面派,当着自己的面装无辜,却在背后向母后告状,真是令他咋舌。
第10章 殿下是当真不为妾身考量吗?
这皇宫花房所培养的花就是比宫外的要鲜活不少,就连沈梨初自诩爱花之人都有些自惭形秽。
“好了。”
随着剪刀的最后一下,沈梨初耗时半个时辰的修花插花,终于完成。只不过是因为手上的伤,动作有些迟缓罢了。
沈梨初将这个花瓶抱给香菱,“去把这个送到太子那里吧。”
“是。”
怎料香菱刚捧着花瓶,转身之间便和谢怀景一众人迎面相碰。
他的步伐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心尖上,激起了一阵阵的痛楚。黑曜石般的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香菱不由得脚下一软,仓惶躬下身,“参见太子殿下。”
谢怀景的脸庞紧绷,线条冷硬,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沈梨初身上。
沈梨初早就知道他会来兴师问罪,不过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欣喜地模样,“殿下?您突然来找妾身是有何事?”
“何事?沈侧妃到现在了还在装糊涂。”
这还是谢怀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女人告状,哪怕是赵敏静都不敢在皇后面前妄言,结果这女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谢怀景还没听到她的答话,却见沈梨初蓦地垂下头,他耳力极好,瞬间就听到独属于女儿家的细细呜咽声。
谢怀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个沈侧妃娇弱的很,容不得对她大声吼叫,要不然只怕这眼泪是止不住了。
想到这儿,不知为何,谢怀景心中的怨气消了大半,剩下的的一半尽是对她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