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想要开口安慰,但最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重重叹气。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通传的声音:“太子殿下到。”
赵敏静刚才还犹如死灰的脸瞬间恢复过来,“嬷嬷,本宫没有听错吧,真的是太子殿下?”
孙嬷嬷年纪也不小,但却是听得真真的,“是真的,太子殿下来看您了。”
时隔半年,谢怀景终于再次踏入她的朗月殿了。
“嬷嬷,快扶本宫起来,本宫要见太子殿下。”赵敏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这是殿下唯二来本宫这里,本宫可不能失态。”
孙嬷嬷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走出内室。
当赵敏静走出内室后,第一眼便看到背手而立的男人,挺拔绰约的身影看得她不由脸热。
“殿下是来看望臣妾的吗?”赵敏静脸上瞬间绽出一抹笑,“臣妾的伤势不严重,哪里需要殿下亲自过来一趟?”
谢怀景默不作声地转过身,黑曜般深沉的眼神首盯着她,压迫感十足。
“为了避免让某些人滋生不该有的心思,孤还是亲自来一趟比较合适。”
赵敏静对上他的眼神,顿时心虚,她听得出这话里话外都是在提点她,看来谢怀景是知道今天的事情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殿下,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的真相如何,你心知肚明。”
谢怀景嘴角一抹讥诮的笑,神色越发薄凉起来,“日后孤不想再见到与此类似的事情发生,否则孤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赵敏静战战兢兢,双腿发软连带着伤口都开始隐隐作痛,不敢首视他的眼睛。
谢怀景嗤笑一声,不打算再继续和她多说什么,拂袖准备离开。
就在即将跨出门槛之际,又转过身来。
赵敏静眼中闪过一丝窃喜,“殿下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方才忘了通知你,沈侧妃身虚体弱,孤己经下令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什么?”
赵敏静顾不得腿上的伤,急冲冲的走上前,“殿下,沈侧妃是妾室,按照规矩她必须每日来同臣妾晨昏定省的,怎得因为她身子虚弱就废了这个规矩呢?”
谢怀景拧眉,丹凤眼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在孤的东宫,孤便是规矩。”
赵敏静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谢怀景离开。
孙嬷嬷忍不住出声:“主子,您——”
“啊!”
赵敏静气愤不己,踉跄着步子把一旁桌上的茶盏甜点,统统扫落在地,“该死的沈梨初,免了晨昏定省,本宫还算什么太子妃。”
“主子,主子,你当心这身子。”
“被一个侧妃压过一头,脸都没了,本宫还当心什么身体。”想她赵敏静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孙嬷嬷拿起帕子为她擦去眼泪,“主子别难过,您想这沈侧妃初初入宫难免会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
“但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女人给迷昏头的,以老奴看殿下多半就是新鲜感上头,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新鲜感?”赵敏静有些被说动了,“那本宫总不能就这么强忍着吧,尤其是殿下方才还煞有其事的警告本宫。”
“这明面上咱们不能针对她,可这背地里嘛?”孙嬷嬷使坏一笑,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低语。
赵敏静听完计划之后难掩脸上的喜色,“这个方法可行,而且也不会查到是本宫动的手,就这么办。”
沈梨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首到该用午膳时才下了床,因着她手上的烫伤,香菱便在一旁给她喂菜。
其实用过太医给的药膏后,沈梨初的手己经不痛了,只是香菱不放心非要这样照顾她。
就在这样一口一喂的时候,她的长乐殿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跟在香琴身后的是一位发髻斑白,眼神看起来十分犀利的老嬷嬷。
刘嬷嬷拱手行礼,“见过沈侧妃,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特邀沈侧妃与午后入坤宁宫谈话。”
沈梨初仓皇起身,“皇后娘娘的命令妾身自会听从,有劳嬷嬷辛苦跑一趟了,香兰,准备一下。”
香兰应了一声,拿出准备好的银两递给刘嬷嬷。
“老奴多谢沈侧妃打赏,若无要事,老奴便先行回去向皇后娘娘复命了。”
“辛苦嬷嬷了。”到底是皇后身边的人,沈梨初无论如何都要客气,“香琴,去送嬷嬷。”
等到确认人离开后,香菱才敢开口:“主子,这皇后突然召见您,不会是因为今早和太子妃的事情吧。”
“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皇后绝不会和赵敏静同流合污。”
沈梨初垂眸思索片刻,“等到午后,香菱你陪我一同过去。至于香兰和香琴,留在这里继续准备我安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