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武力镇压”中,乔治稍作收敛,却依旧不把我的提问当回事,满不在意地随口回答:“万一是真的,更没什么好纠结的,当然是战斗啊。”
不愧是格兰芬多。
“斗不过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们有邓布利多。啊~”他翻了个身,继续,“我还有一个小妙招,也许可以帮到你。就是想一件在你看来十分滑稽的事情来转转注意力。我的话,是斯内普跳弗朗明戈,梅林可鉴,每节魔药课我都是这么渡过的。”
我在黑暗中瞪大眼睛,没想到他会用如此严肃的口吻和我开玩笑。
他仿佛预见一般,虚掩住我的眼眸,温暖的热气在我眼皮上方环绕:“我认真的,不要预支莫须有的痛苦,如果情不自禁,就拿莫须有的快乐相抵。”
我们有邓布利多。
这句话我最近听很多人说过很多遍,早已清楚邓布利多在大家心中是可以和神秘人抗衡的另一种信仰。
我是过来人,当然知道邓布利多精神会带领我们走向最终的胜利。但过去,那条胜利之路是由鲜血和着尸骨浇筑,其中一具尸骨就署着弗雷德·韦斯莱的大名。
梅林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总觉得自己是带着使命的,可知道得越多,反而越瞻前顾后。怕自己做得少了,改变不了什么。做得多了,把一切变得更糟。为此我惶惶不可终日,痛苦又煎熬。
但今天,我决定试着把这些情绪通通放下。因为我的爱人说不要透支痛苦,所以我想先快乐地度过今天。
秋说得对,他的一句顶别人一百句。毕竟,别人就算说一百句,也不会把斯内普教授和弗朗明戈联系到一起。
弗雷德的嘟囔声透过被子隐约传了进来:“你们不怕憋死吗?”
怎么会呢?我只觉得我的胸腔像是一只饱满的气球,前所未有的充盈。
晚宴结束后,我去医疗室接双胞胎出院,顺便给他带去哈利波特当选勇士的消息。
-“你说他怎么做到的?”
-“安吉丽娜还好吧?”
两兄弟的侧重点各有不同。
“抱歉,我没注意到安吉丽娜。”我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指正,“而且,我不认为哈利是把自己的名字投进火焰杯的。他连巫师等级考试都没经历过,正常人应该不会自大到这个地步。”
乔治似乎被我说服,弗雷德则是满脸的不以为然:“如果是他做的,也是因为自信而不是自大,哈利可不是寻常人。”
不管是自信还是自大,接下来哈利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对于霍格沃兹凭空多出一个名额满腹怨怼。赫奇帕奇好不容易选出一位勇士还被抢去风头,理所当然做不到心平气和。至于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前者一向看不起拙劣的作弊手段,后者一向看不起拙劣的格兰芬多。就连在格兰芬多,不,就连在哈利三人组内部,他也并未获得百分之百的支持-罗恩在第二天就脱离了队伍。
同为勇士,赛德里克的待遇与哈利截然不同,他在一夜之间生出许多拥趸。大清早,就有女生围在他身边献殷勤。
秋坐在拉文克劳的长桌旁,手里剥着鸡蛋,眼睛直勾勾盯着赛德里克机械地为那些精心打扮过的女生在书包、笔记本、长袍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有位女生红着脸递给他一盒巧克力,赛德里克面露迟疑。
秋“唰”地起立,把剥好的蛋丢进玛丽的牛奶麦片粥里,拨开人群,挤到赛德里克身边。
赛德里克如获大赦:“你来了。”
秋轻轻把手搭在赛德里克的肩头:“嗯,我忘记和你说,今天下课我准备和玛丽去图书馆,你不用来接我。”
赛德里克拉着她在他身边坐下,她推了推赛德里克面前的烤土司:“趁热吃,放凉就不脆了。”
围着塞德里克的女孩们见塞德里克不再分眼神给她们,自觉没趣,三三两两地散开。
我旁观完整出大戏,感叹:“好高调。”
玛丽不以为然:“这还高调?要是我,直接坐到塞德腿上去。”
她咬了口鸡蛋,小声吐槽:“不过秋的理由找得好蹩脚,我们什么时候去过图书馆?”
这次轮到我不以为然:“我觉得这套说辞挺好的,我要学起来下次用。”
玛丽翻了个白眼:“你和乔治在一起都多久了,霍格沃兹谁不知道乔治名花有主,你还需要宣誓主权?”
我瞥了眼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餐位席:“谁知道呢。”
这天晚上七点,我如约前往斯内普办公室。斯内普教授丢给我一张长长的魔药清单:“处理一下上面的材料。”
我接过,扫了眼,心下了然。
“既然怀特小姐已经看出这是什么,”斯内普洞察出我的觉察,嘴角挂出一丝笑意,“想必制作出来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