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把墨鱼饼塞进他的嘴里,推他出画面,挠了挠后脑勺:“我只想应景地开个玩笑,没想到弄巧成拙了。那你还喜欢什么样的?”
我轻声作答:“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之后再无话语,邓布利多站在高台上宣读这学期的注意事项,我暗自懊恼把气氛弄僵到这个地步。
“这学期,我们将停办魁地奇比赛,因为在接下来几个月,我们非常荣幸地成为三强争霸赛的东道主……”
“我们要参加。”乔治的眼睛里灵光闪动。
“如果你们刚刚有听完整邓布利多的宣读,”我提醒他,“应该明白你们的年龄不够格吧?”
弗雷德略一思索:“我想,增龄剂可以帮到我们。”
并不可以。
我很想告诉他用增龄剂之后会发生什么,被秋打断:“要回寝室了,快点,挂了挂了。”
说完,便没收了我的双面镜。
我看向她:“你故意的吧?”
她调皮地笑笑,拉着我跟上离席的队伍:“被发现了。”
我们跟在人群中走出礼堂,沿着石梯一级级向上攀爬。我无奈地说:“可是,他们会……”
“我知道,就当调节气氛啦,这学期可乐的事情太少了,”她拖长音调向我撒娇,“反正造成的影响又不是永久的,人家想看,拜托啦。”
转眼到达五楼,玛丽气喘吁吁,用力登上最后一节台阶,忍不住插嘴:“你们又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话?使用增龄剂到底会怎样?”
秋颇为无赖地回答:“会增龄呀。”
玛丽翻了个白眼:“不想说算了。”
大部队来到公共休息室门口,级长佩内洛用鹰状门环扣了扣门,鹰嘴张开,唱诗般发出提问:“未来是否可以改变?”
佩内洛略加思索,给出她的答案:“未曾到来,无从改变。”
门开了。
我下意识地在心里重复:未曾到来,无从改变。
那如果一切重头来过,曾经到来过的,会否改变呢?
秋看穿我的心思,拍了拍我:“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的四年级,像一只潘多拉魔盒,除了压箱底那莫须有的希望,我更能感受到早已被释放出的惶恐与焦躁。我找不到调节情绪的有效方法,为了不给周围人带来困扰,开始偷偷躲在废弃的教室里给自己调制快乐水。
这份“偷偷”并不太成功,因为我很快就被斯内普教授抓了个正着。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吃了一惊,下意识清空了还在沸腾的坩埚。他的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踱步到我跟前,看了眼空荡荡的锅,以及旁边保留着一些药材碎屑的案板,鄙夷地开口:“你知道快乐水的味道都飘出去三里远了吧?”
“不可能,”我下意识反驳,“我在门窗上都下了气味封印术。”
“那只能说明你需要重新学习封印术。”斯内普的视线继续在教室内扫荡,很快就发现我放在桌角的南瓜拿铁,“我记得一年级魔药课本的第一章 就有提过不要把食物带进实验室。”
可是这里不是实验室,我也并没有制作什么有毒的药剂。但斯内普锐利的眼神让我觉得我再辩驳下去,他就会把话题引向我不那么占理的方向。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顺便调整了一下语气,尽可能谦逊地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他打量着我,似乎在检阅我话语里的诚意,我努力让自己的眼眸澄清无辜,以展现自己的心悦诚服。
片刻后,他移开视线,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你的大脑封闭术退步了。”
糟糕,顾己失彼。
我不习惯与他平视,下意识站起身,将手背到身后,像是课堂上犯错后被罚留堂的学生。
斯内普教授似乎也带入了这种身份,他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胸前:“知道快乐水的副作用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作答:“胸闷,心悸,易怒,失眠。”
“知道就好,”他点点头,“与其在这里练习一些没有实际用途副作用还一大堆的药剂,不如扎实一下你那没眼看的基本功。”
老实说,我觉得我的基本功还挺拿得出手的。但此时此刻,话题似乎已经走向句点,傻子才会出言反驳,横生枝节硬撇出一个破折号。
我垂下眼眸:“好的。”
“说定了,”斯内普起身向门口走去,“每天晚上七点,到我办公室报道。”
我有点懵:“做什么?”
“当然是锻炼基本功。”
他连回头的耐心都欠奉,只留下这么一句,就消失在门外。
等我真的每晚七点去他那里报道,才发现所谓的基本功就是替他处理各种魔药材料。我在给蟾蜍开膛破肚的时候碰到纳威 ,他说自己在魔药课上烧化了六只坩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