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狌狌的危险性几近于无,怎么,你家居委会逮捕疯猫也要出动一支刑警大队吗!”宋皎涮完人,撩起眼皮掠了江诵一眼,声音温柔稍许,“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
江诵没说话,只找到最近一通电话录音,点开播放。
宋皎听着听着两只兔耳耷拉下来,做出个半害怕半嫌弃的模样,轻轻噫了一声:“天呐!江队!你该不会是刚从酆都调上来,所以带了些脏东西吧,又做噩梦又是电话什么的……”
江诵看看她,又看看手机,听见质询室内那中年男人正好说到“我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闭了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颇有种抽出军刀先捅自己一下的冲动。
乐知年发觉他状态不太对,企图给自己的新晋上司找补,可惜人生地不熟外加功课不到家,补错了地方:“白狼一族有优秀的预知梦能力,说不定——”
江诵黑着脸捣了他一肘子。
“那我真希望梦里没有我呢,毕竟半血的预知准确度不足10%。”宋皎捂着嘴巴笑,“说真的江队,你还是回酆都比较好,跟着梁老大再混个几百年,指不定真能当上阎罗呢。”
“那你让我来干什么?”江诵有些不爽,对着她假笑,“视察工作吗?”
宋皎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透出些鄙夷,又有点“垃圾领导胡乱指挥吗喽不得不照做”的样子,无可奈何地说:“我们带回来的人里出现了大面积入梦情况,现场还检测到了另一只异端的能量残留。上头有人建议,要多和你们交流交流,暂时并下案呢。”
乐知年不分敌我地倒油:“啧啧啧啧,这就叫做,为逮捕片区疯猫和梦游病人,出动了两支刑警大队吧。”
宋皎&江诵:“……”
宋皎冷嗤:“很遗憾,你们组目前算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郑钱,才三名骨干成员呢。”
乐知年叹气:“我明白,精英组的标配嘛,总是这么令人唏嘘。”
江诵忍无可忍,转过头小声警告道:“你闭嘴吧乐年年。”
乐知年小声蛐蛐:“老大,是乐曲的乐,不是快乐的乐,而且是知年啊知年。”
“先去看看睡着的人。”江诵无视假意伤心的乐某,问着,“另一只异端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全搅一块了,这也没到年底啊。”
宋皎跳下高脚凳为他们引路,边说着:“疑似,还没查清楚。有外勤说看见她胸前戴着蟠虺纹花样的铭牌,像是被收编的异端。但是我们对比过彤铭所有编内异端的能量波痕,没有找到相同的。已经申请邻省筛查了,在等结果。”
她体态娇小,但走得挺快,却改不掉一跳一跳的走路习惯,两只兔耳随着步伐上下晃着,掉落的细小绒毛正好让跟在后头的两位男士打了个喷嚏。
他们穿过走廊与中央大厅,休憩室门前的内勤正打瞌睡,无意瞥见他们,揉着眼睛迎上来,小声招呼道:“江队,宋组。”
门口的大屏上清晰跳动着实时监控的各项数据,几人只在门外看了一眼,每个小隔间内都躺着熟睡的人,以防意外,一旁的急救器械都已经准备好了。
方恕生打着葡萄糖点滴,江诵着重看了看他的体征状态,又感受过祈喜绳的位置,彻底放心下来,问:“有鱼有什么异常吗?”
“我向他科普过能说的注意事项和脱离方法,他接受得异常良好,连眉毛都没有抖一下。”内勤回忆说,“这人……以前接触过联会人员,或者直击过什么异端处理现场吗,就跟方哥一样?他真的太冷静了,我感受不到他有害怕之类的不良情绪。”
“被狌狌吃掉了吧。”宋皎没在意,“有的人更迟钝些,情绪反馈的回复速度不会这么快。”
乐知年探出个脑袋,若有所思:“有鱼?年年有鱼?”
江诵随口问:“你认识?”
“两年前有一起事件,他们系里组织外省水寨采风,遇见了比较玄的事,是我处理的。”
江诵看向他:“他表现得很特殊?”
乐知年摇摇头:“只是他名字特殊,我一下就记住了。有鱼有鱼,养了一只猫咪。”
江诵示意他说正事。
“不过……他当时状态挺奇怪的,也有可能是家里猫猫死掉的缘故,整个人很钝,没什么生气,像……一具壳子。”
“外出采风也带猫猫,”薛定谔的动保人士宋皎眉头一蹙,表示谴责,“不怕应激吗?”
“是他家里人旅游带了猫咪,说是带着它会有好运。那猫也挺通人性的,不闹不怕生,跟着他们走过很多地方。”乐知年回忆案卷信息,“两拨人正好在水寨遇上了,后来出了些事,猫猫为给家里人挡灾死掉了。”